光幕好似一个窗口浮现苏砚眼前，透过悬浮在面前的提示，他隐约看到了后面的信息：
【当前灵根：无】
【可能性：身具检测不出来的空灵根，可能性存在，是否消耗心力，锚定可能？】
【心力：1】
苏砚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惊喜瞬间炸开：
“这面板就是我的金手指吗？可能性是什么？心力又是什么？不管了，先把灵根搞出来再说。”
从顾长欢的话中，他已然明白了空灵根的神异，只要有那灵根，再苟一点，说不得他真能仙道逍遥。
想着，他的意识传递，在“是”那里虚点一下，下一刻，光幕再度变化：
【正在消耗心力搜寻可能，搜寻结果一，身无灵根，诸事不顺，于破庙自缢而亡……
搜寻结果二，身具五灵根，一心求仙，限于天资机遇，止步筑基之前……
搜寻结果三，身具四灵根，仙道小有建树，修的金丹真人……
搜寻结果四，身无灵根……
搜寻结果五……】
文字闪现，苏砚恍惚间好似看到了身处不同时空的自己，或是因为某种特质，甚至只是某个念头的偏差，便上演不同的戏幕。
抛却灵根上的差距，他们亦各有际遇，走到了属于那一个‘苏砚’的终点。
哪怕只是文字，苏砚也知道，那就是他。
他好似明白了锚定可能性的意思，仿若有一种伟力在各个平行时空穿梭，于无穷可能中，抓去需要锚定的那一种可能。
想到这儿，他眼中难以遏制的出现了火热，迅速扫视着光幕之上跳动的文字。
【心力不足，请充值。】
一行小字，让如一盆冷水泼下，再次干碎了苏砚的仙侠梦，让他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强忍住砸碎光幕的冲动，心中吐槽：
“这燕国地图也未免太短了一些，又是哪个小作坊下的猛料啊？”
这一幕他颇为熟悉，在那个愚蠢而澄澈的年纪里见过不少。
但想起先前那种仿若跳出时空、静观万类生灵的奇异感觉，苏砚吐槽归吐槽，金手指还是要用的，心中尝试回应：
“怎么充值？”
念头一转，眼前的界面再度一变，出现了好些“心力礼包”，要充值本源需要6，30，68，98，128，198，328以及最后的648。
苏砚嘴角微抽，意识凝聚在那个标有‘特惠’字样的心力礼包处，轻轻的点了一下，面板上转起了圈，而后一行字出现在他面前：
【消耗本源充值成功，获得“心力礼包（特惠）”*1。】
在提示之后，紧跟着又有一条消息跳了出来：
【本源异常消耗，当前本源仅能维持当前精气神状态三年，请尽快弥补本源。】
苏砚眉头微微一凝：
“这个提示是什么意思？我只能活三年了？”
他那由惊转喜，接连变化的神色定格在紧促是眉头之上，落在顾长欢眼中，却是怔怔不言，不甘挣扎，最后认命般，双目都失去了焦点。
见苏砚如此，她心下一叹，俏皮的朝顾长歌瞪了回去：
“臭师兄，非要我当恶人。”
她只当自己的话让苏砚知道了空灵根难得，而今希望破灭，一时接受不了。
还是那句话，苏砚可以死，但却不能死在眼前，只是她也没了哄小孩的兴致，认真的看了苏砚几眼，道：
“你也莫要灰心，我观你面相，用功读书，未必不能博取功名，享得人间富贵。”
这倒不是胡说，人皆有运，苏砚也算是渡过了一次大劫，大难不死，后面的路总归是会顺利不少。
顾长欢的话让苏砚惊觉这里还有旁人，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不动声色的将意念集中在面板上继续研究。
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沉了下去，本源乃生灵精气神之根，更直观的来说，就是修为境界战力寿元的综合。
“还没开始，就只剩三年了啊。”
苏砚的心头被莫名的恐慌笼罩，但很快就被他驱散：
“不管了，三年就三年吧，本来就是捡的，而且……”
看着面板上重新闪烁的提示，种种可能浮现，在诸多可能中，他甚至看到一个成为渡劫大能，距离仙途仅一步之遥的“苏砚”。
“以空灵根踏上仙途，三年时间未必不能高歌猛进，增添寿元。”
此时的苏砚宛如一个赌徒，将所有的希望放在了那个可能之上，想要将陪进去的，一次性捞回来。
【搜寻结果九十九，身具空灵根而不自知，求仙不成，诸事不顺，于破庙自缢，幸遇仙门修士搭救，始觉空灵根之妙……】
终于，在不知多少次神游之后，苏砚看到了空灵根的字样，当他的意识附着其上，竟是真切的感受到了记忆中的种种，包括在家族受到的欺凌，孤注一掷的逃离，希望破灭的绝望……
唯一的区别只是，若无顾长歌几人，那个苏砚会死。
【检测到可能性九十九符合当前世界逻辑，正在具现……】
一段和先前不一样的文字出现，苏砚满怀期待，可时间流逝，他却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不由心生疑惑，再次看向面板：
【苏砚】
【当前灵根：空灵根】
【可能性：未知】
【心力：1】
【特别提示：当前本源仅能维系三年寿元。】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那简单干净的面板，只是多了一个在所有灵根之中都算得上是异类的空灵根，就好像他一直都有，只是现在才被发现。
“事已至此，即便是恶作剧，我也认了。”
好似下定了某种决心，苏砚睁开了眼，雨还在下，不时有风灌进来，即便在火堆旁也会感受到寒意，可现在苏砚却只有一种通透之感。
他忍不住心中畅快，伸展了一下身子，认真的看着顾长歌：
“空灵根既然检测不到，又缘何会被发现？外在有什么表现？”
只有三年寿元，他要修行，要突破！
有了灵根，只是迈进了修行的门槛，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想要真正修行，道、经、师都少不了。
苏砚所想，便是展露灵根天赋，顺势踏入仙门。
不管是恍惚间瞥见的火光，还是顾长欢对他用过的净身术，都说明眼前的师兄妹二人是有修为傍身的。
有修为，就意味着有传承，苏砚并不在意传承是否高深，他只想搞到修炼之法，哪怕只是入门级别。
他有自知之明，仙道修行，根骨悟性缺一不可，没系统学习奠基，直接给他太高深的功法，他也未必能学得会。
至于灵根天赋，口说无凭，要是先前还因为没有灵根自缢的家伙听说有空灵根这玩意就说自己是空灵根，眼前几人信不信他不知道，反正苏砚自己是怀疑的。
果不其然，听到苏砚的话，顾长歌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本不欲与这不知审时度势的家伙再说什么，但见苏砚整个人精神焕发，比之先前多了一种灵性，那不知何来的和谐消弭了他心中本就不多的反感，下意识便接过话：
“寻常手段的确检测不到空灵根的存在，不知有多少空灵根修士当了一辈子凡人，直到灵帝横空出世，世人才知有此灵根。”
说到灵帝的时候，苏砚分明从顾长歌的眼中看到了一种……狂热，那种目光，就好像此前的自己走到玄天宗山门之前仰望那座青山时一般无二。
他虽不解，但也没有再问，只是将灵帝这个称号记下，等顾长歌继续说下去。
顾长歌也很快反应过来，虽然每一个在近乎无穷岁月之下还留有传说的存在都值得他敬畏，但仙途终究是要自己走，他整理了一下心绪，继续道：
“灵帝便是传说中第一个以空灵根修炼有成的大修士，他也传下了一个验证空灵根的法子。”
苏砚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等着他说出法子——先前的一切，是自己不甘的幻想，还是真实？
“不就是憋气嘛，怎么还神神秘秘的。”
顾长歌还未发话，悦耳的声音将苏砚的注意力拉了过去，就见火光映照着的一张红润精致的脸庞。
顾长欢撑着脸、竖着耳朵，一直听着二人交流，见师兄有意卖关子，忍不住搭了话，见到几人的目光，嘟囔道：
“书里都是这么说的啊。”
苏砚下意识的看向顾长歌，见他眼底还未隐去的笑意，心中有了数。
似是察觉到了苏砚的目光，顾长歌肯定的点了点头，解释起这看似荒唐的检测之法：
“没错，就是憋气。混沌演地火风水四相以定天地之基，万物灵机属性交错，空灵根是无属性灵根，任何灵机都能流通，不出意外的话，是不会气短的。”
苏砚眨巴眨巴眼睛，实在是想不明白只是听起来就很厉害的空灵根居然是如此检测。
稍许之后，他还是勉强认同了这个出乎预料的检测方法，毕竟除此之外，也没别的法子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苏砚屏住了呼吸，随着时间流逝，他只觉气息越来越短，某一刻，似是触及到了什么，顿觉浑身通透。
看周苏砚周身灵机流通，霞光氤氲，顾长歌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