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诡道之南中七劫 第35章 南中侠骨 薪火相传

作者:彭寅翁 分类:修真 更新时间:2025-11-04 07:5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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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七年春,滇池的风裹着湿冷的水汽,掠过岸边层层叠叠的白幡,像极了霍弋生前常说的“南中晨雾,裹着百姓的炊烟”。可如今,炊烟淡了,白幡却如漫天飞雪,从滇池畔蔓延到南中七郡的每一处山谷、每一条河畔。越巂的栈道旁,老妇们捧着刚蒸好的麦饼放在路边,说是“霍都督走山路,得垫垫肚子”;牂柯的渡口,船夫们系住船桨,自发在船头挂起素绢,任河水推着船儿在江面打转——南中百姓都记得,三十年前霍弋初任都督时,是如何带着武侯留下的“和抚”策,走遍七郡,让诸夷与汉人放下刀戈,共种梯田、同修水渠。

三月初七的滇池畔,成了南中各族共祭的圣地。诸夷汉子们解下腰间磨得发亮的牛角号,粗粝的气流穿过兽骨,呜呜咽咽的调子混着山风,惊起水面一群白鹭,却没一人去驱赶——那是诸夷人送魂的调子,要把霍弋的魂,从滇池畔送回他心心念念的南中山川。苗家的巫者领着族人,赤足踩在湿润的泥土上,铜鼓被擂得震天响,铜铃在脚踝上晃出细碎的响,舞步里藏着“引魂归乡”的古礼;傣族的竹筏载着万千河灯,从盘龙江口顺流而下,河灯上的字有的是汉人的毛笔字,写着“霍公安民”,有的是诸夷的象形符,画着梯田与耕牛,还有的是傣族的贝叶文,刻着“水载恩义”。橘色的烛光浮在水面,把滇池的夜映得如白昼般,连远处乌蒙山的僰人悬棺,都清晰得能看见石缝里的野草。

第一节交州遗恨

交趾郡的城头,已经被狼烟熏得发黑。杨稷扶着垛口,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掌心的七星剑却依旧冰凉——那是半月前霍弋从南中送来的,剑鞘上嵌着七颗陨铁,是诸夷匠人用哀牢山的陨石打磨而成,在残阳下泛着冷光,像极了霍弋当年在七星关练兵时的眼神。

“杨将军,西城门的缺口又大了些,吴军的攻城锤快撞破木门了!”毛炅从城楼下跑上来,甲胄上沾着血污,战袍的下摆被烧得焦黑。他刚从西城门巡防回来,那里的士兵们正用沙袋堵缺口,可沙袋里的土早就混了不少将士的血,有的士兵连沙袋都举不动,只能用身体顶着门板,嘴里还喊着“霍公的话,咱得守住”。

杨稷缓缓转过身,将七星剑从剑鞘中抽出半截,剑身在残阳下划过一道冷弧,竟似有星光闪烁。他望着毛炅,眼底是压不住的悲怆,却又带着一丝决绝:“霍公临终前,让信使带了话来。”他顿了顿,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守城百日,不负南中。今日是第九十九日,明日黎明,便是最后一日。”

毛炅望着剑身,突然红了眼眶。他想起半月前那信使,是霍弋身边的老卒,姓赵,脸上有道诸夷人留下的刀疤——那是当年霍弋调解诸夷部落纷争时,老卒为护霍弋挨的一刀。老卒骑着一匹快马从南中赶来,到了交趾城下,只喊了一声“霍公托剑与杨将军”,便从马背上摔下来,气绝前还紧紧攥着剑鞘,指节抠进了木头缝里。那时候他们才知道,霍弋在南中已是油尽灯枯,却还记挂着交趾的安危,把随身的七星剑送来,不是要他们拼命,是要给他们撑住心气。

此时的交趾城内,早已是绝境。箭矢早在三十日前就用尽了,士兵们拆了城里的民房,把房梁削成弩箭,连百姓家里的木门板都被拆来做盾牌,有的老妇舍不得自家的门板,却还是拄着拐杖把门板送到城楼,说“霍公护了咱南中,咱不能让交趾的兄弟饿着肚子打仗”;粮草断绝了二十日,粮仓里只剩最后一把谷种,杨稷下令留着,说是“万一城破,给城里的孩子留条活路”,如今将士们只能煮着皮甲充饥,有的士兵牙口不好,嚼得牙龈出血,却还是硬咽下去,把剩下的皮甲递给身边的少年兵,说“你还小,得活着回去见霍公”;伤者更是不计其数,城楼上、街巷里,到处都是呻吟的士兵,军医早就忙不过来,焦二郎的女儿焦玉带着城里的十几个医女,在城楼下搭了个简易的医棚,她们没有药材,就用焦家传下来的“焦夷郎焦香酒”消毒——那酒是焦家先祖焦夷郎所创,用哀牢山的野果和稻米酿造,酒精度数极高,既能驱寒,又能杀菌。焦玉的手早就被酒泡得发白,被火烫得起了水泡,却还是咬着牙,一边给士兵包扎,一边说“我爹说了,这酒是霍公最爱喝的,如今用它给兄弟们疗伤,霍公在天上看着,也会放心”。

焦玉正给一个断了腿的士兵处理伤口,那士兵叫阿福,才十五岁,是交趾本地的汉人,爹娘都在吴军攻城时死了。他抓住焦玉的手,虚弱地说:“焦姑娘,别费力气了,明日就是百日,我怕是撑不住了……我想我爹娘了。”焦玉眼圈一红,却还是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撑住!霍公说了,守城百日,我们就能等到援兵!就算等不到,也要让吴军知道,交趾的汉子,不是孬种!你爹娘在天上看着,也盼着你活下去!”她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陶罐,倒出一点焦夷郎焦香酒,给阿福的伤口消毒,“你闻,这酒香不香?等城守住了,我让我爹给你酿一坛,咱一起去南中看滇池的河灯。”

阿福看着焦玉,忽然笑了,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块干硬的皮甲,递了过去:“这是我攒的,你也吃点,不然明日怎么给我们疗伤?我娘说,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焦玉接过皮甲,喉咙发紧,说不出话,只能转过身,偷偷抹了把眼泪——她知道,这皮甲阿福攒了三天,一直舍不得吃。

第一百日的黎明,天还没亮,城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震天的鼓声。杨稷登上城楼,只见东吴大军列阵以待,吴将陶璜骑着一匹黑马,手持长枪,在阵前大喊:“杨稷!今日已是百日,再不投降,城破之后,鸡犬不留!”

杨稷望着城下的吴军,忽然笑了。他转过身,对身后的士兵们说:“兄弟们,霍公让我们守城百日,我们守到了。今日,我们不投降,要让吴军知道,南中的汉子,有死无降!”他举起七星剑,剑身在晨曦中闪着光,“霍公在南中看着我们,今日,我们要为他尽忠!”

说罢,他突然下令:“打开城门!”

士兵们都愣住了,毛炅急忙上前:“将军,城门一开,吴军就进来了!我们还有三百死士,能再守一阵!”

杨稷拍了拍他的肩膀,眼底是释然的笑:“我们是死士,要死得有尊严!霍公说,南中子弟的血,不能白流,要让吴军知道,欺负南中的人,就得付出代价!”

城门缓缓打开,杨稷手持七星剑,率着三百死士冲了出去。死士们都没有铠甲,有的拿着削尖的房梁,有的拿着菜刀,有的甚至赤手空拳,却都喊着同一个口号:“霍公!某等尽忠矣!”

陶璜见杨稷出城,哈哈大笑:“不自量力!”他下令大军冲锋,可就在此时,杨稷手中的七星剑突然光芒大盛,划过天际——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紧接着,暴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砸下来,瞬间就把吴军的火炮淋湿了,火炮无法点燃,吴军的攻势顿时滞缓。

“天助我也!杀!”杨稷大喊一声,手持七星剑,左劈右砍,剑风所及,吴军纷纷倒地。毛炅跟在他身后,用一把菜刀砍倒了三个吴军士兵,身上也中了数刀,却还是咬着牙,继续战斗。阿福拄着一根木棍,跟在焦玉身边,用石头砸向吴军,嘴里喊着“霍公保佑”。

可吴军人数太多,死士们一个个倒下。毛炅被陶璜的长枪刺穿了胸膛,他倒在地上,却还是抓住陶璜的马腿,大喊:“杨将军,快走!”杨稷回头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悲怆,却还是继续往前冲——他知道,今天他们都活不了,只能多拉几个吴军垫背。

最终,杨稷还是寡不敌众,被陶璜的长枪刺穿了胸膛。他倒在地上,七星剑从手中滑落,却还是长笑着说:“霍公在黄泉路上,某不孤矣!”他望着南中的方向,仿佛看到了霍弋在七星关练兵的身影,看到了滇池畔的河灯,看到了南中百姓的笑脸。

陶璜看着杨稷,眼中闪过一丝敬佩,却还是下令:“斩了!”

杨稷的头颅被挂在交趾城头,可城楼上的士兵们,却没有一个人投降。他们望着杨稷的头颅,齐声喊道:“霍公!我们不负南中!”声音穿过暴雨,传到了南中的方向,像是在告诉霍弋,交趾的兄弟,守住了他的嘱托。

第二节南中悼魂

交趾城破、杨稷战死的消息,像一阵寒风,吹遍了南中七郡。霍弋之子霍在,在父亲灵前守了三日,头发一夜之间白了大半。他穿着一身孝服,站在霍弋的灵位前,灵位上摆着霍弋生前常穿的铠甲,铠甲上还留着当年平定诸夷叛乱时的刀疤。霍在抚摸着铠甲,眼泪掉在甲片上,发出“嗒嗒”的声响:“父亲,您走了,南中怎么办?杨将军他们……都为您尽忠了。”

三日后,朝廷的旨意传到南中,任命霍在继任南中都督。霍在捧着圣旨,对着霍弋的灵位拜了三拜:“父亲,儿子接旨了。您放心,儿子一定会守住南中,不负您的嘱托,不负武侯的‘和抚’策。”

为了告慰霍弋的在天之灵,也为了安抚南中百姓的心,霍在决定在七星关设下祭坛,举行一场盛大的葬礼。七星关是武侯当年南征时的重要关隘,也是霍弋生前常去练兵的地方,在这里设坛,既是对武侯的缅怀,也是对霍弋的致敬。

祭坛设在七星关的最高处,背靠青山,面朝滇池。祭坛中央,放着霍弋的灵柩,灵柩前摆着香炉、烛台,还有各种祭品——有汉人的馒头、诸夷的腊肉、傣族的水果,都是南中百姓自发送来的。霍在穿着一身白色的祭服,手持桃木剑,站在祭坛前,神情肃穆。

南中各族的首领,都带着祭品赶来。首先是爨氏的首领爨琛,他手里捧着一个沙盘,沙盘上摆着“九宫八卦阵”,阵中插着七面诸夷旗帜,每一面旗子上都绣着不同的图案:有的绣着梯田,有的绣着牛角,有的绣着铜鼓,代表着南中七郡的诸夷部落。爨琛将沙盘放在祭坛上,对着霍弋的灵柩拜了三拜,声音洪亮:“霍公,您生前护我诸夷,调解部落纷争,让我们能安心耕种。如今您走了,我爨氏定会继承您的遗志,守护南中。这九宫八卦阵,是我诸夷先祖传下来的阵法,今日献给您,愿您在黄泉路上,也能运筹帷幄,护佑南中百姓。”

接着是焦玉,她手里捧着一坛焦夷郎焦香酒,酒坛上刻着诸葛亮的《出师表》,字字句句都透着忠义之情。焦玉的父亲焦二郎跟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一块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酒坛——焦二郎是南中有名的酿酒匠人,焦夷郎焦香酒就是他家的传家宝,霍弋生前最爱喝他酿的酒,每次去焦家酒坊,都会和他对饮几杯,聊南中的农事、诸夷的风俗。焦玉将酒坛放在沙盘旁边,对着灵柩拜了三拜,声音哽咽:“霍公,这是我爹酿的焦夷郎焦香酒,是您生前最爱喝的。您每次来酒坊,都会说这酒香,能闻出南中的烟火气。如今您走了,我和我爹把它献给您,愿您在黄泉路上,也能闻到这南中的酒香。您放心,我会带着医女们,继续用焦夷郎焦香酒为百姓疗伤,不负您的嘱托。”

焦二郎也对着灵柩拜了三拜,声音有些沙哑:“霍公,您走得太急了,还没尝过我新酿的酒。等明年稻子熟了,我再酿一坛,给您送到坟前。您放心,焦家的酒,会一直酿下去,南中的百姓,也会一直记得您的好。”

然后是孟炎,他率领着一队诸夷士兵,来到祭坛前。诸夷士兵们穿着黑色的铠甲,手持长枪,排列整齐——这些士兵,都是霍弋当年从诸夷部落中挑选出来的,经过多年的训练,已经成为南中军队的中坚力量。孟炎大喊一声:“演练武侯八阵!”诸夷士兵们立刻变换阵型,时而如猛虎下山,时而如蛟龙出海,阵法中暗藏七星之形,与霍弋的七星剑遥相呼应。演练完毕,孟炎对着灵柩拜了三拜,说:“霍公,您生前常说,武侯的八阵图是守护南中的法宝。您还教我们,要像武侯那样,把诸夷和汉人当作一家人。今日,我率诸夷士兵演练八阵,愿您在黄泉路上,也能看到武侯精神在南中传承,看到诸夷与汉人同心同德,守护这片土地。”

就在此时,一阵风吹过,祭坛上的烛火忽明忽暗。众人抬头一看,只见焦二郎突然走上前,从怀里掏出一卷帛书,对霍在说:“霍都督,霍公临终前,托我转交一物给你。”

霍在愣住了,急忙接过帛书:“焦叔,这……这是父亲托您转交的?”

焦二郎点了点头,说:“霍公去世前三天,派人把我叫到都督府。他当时已经很虚弱了,却还是挣扎着坐起来,把这卷帛书交给我,说‘等我走了,你把它交给霍在,告诉他,南中的根本,是百姓’。我一直没敢拿出来,今日在祭坛上,也该让它见见天日了。”

霍在小心翼翼地打开帛书,只见上面写着“南中遗策”四个大字,落款竟是诸葛亮!众人都惊呆了,纷纷围了上来——这竟是武侯的亲笔手书!

霍在缓缓念出帛书上的内容:“交州得失,不过弈局一子。保境安民,方为根本。诸夷与汉,本是一家,和抚之策,当传之万世。”

念完,霍在恍然大悟。他对着帛书拜了三拜,眼泪掉了下来:“父亲,儿子明白了!您守南中,不是为了一家一姓,不是为了争夺城池,而是为了南中百姓,为了诸夷与汉人的和睦!儿子定会记住您的嘱托,守住南中,守住武侯的‘和抚’策!”

焦二郎拍了拍霍在的肩膀,说:“霍都督,霍公一生,都在践行武侯的话。他把诸夷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把汉人的百姓当成自己的亲人。如今他走了,这南中的担子,就落在了你的肩上。你要记住,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想着百姓,想着诸夷与汉人的和睦,就一定能守住南中。”

霍在重重地点了点头,说:“焦叔放心,我定会团结各族,守护南中百姓,让武侯的‘和抚’策,在南中永远传承下去。”

此时,祭坛上的烛火突然变得明亮起来,远处的滇池上,河灯再次亮起,像是在回应霍在的誓言。南中各族的百姓,望着祭坛的方向,齐声喊道:“霍公安息!南中永固!诸夷汉一家!”声音在七星关的山谷中回荡,久久不散。

第三节朱提血战

咸和七年冬,南中的天气异常寒冷,鹅毛大雪下了三天三夜,把朱提城裹得严严实实。成汉的大军,在将领费黑的率领下,压境而来,把朱提城围得水泄不通。朱提城是南中的北大门,一旦失守,成汉的军队就能长驱直入,南中七郡将陷入战火之中。

霍弋的孙子霍彪,此时已是南中都督。他接到朱提城的求救信后,立刻与爨氏的首领爨深率领大军驰援。霍彪今年才二十五岁,却已经跟着父亲霍在守了十年南中,他继承了霍弋的勇猛,也学到了武侯的智谋,南中百姓都称他“小霍公”。

当霍彪和爨深率领大军赶到朱提城外时,只见成汉的营垒连绵数十里,旌旗蔽日,鼓声震天。营垒外挖着深沟,沟里插满了尖刺,显然是费黑为了防止他们攻城而设下的防线。

爨深是个精通星象和兵法的人,他夜里登上城楼,望着成汉的营垒,眉头紧锁。他对霍彪说:“霍都督,你看敌营的炊烟,虽然很旺,却都集中在营垒的外围;再看敌营的旗帜,虽然飘扬,却没有丝毫晃动——这说明费黑的大军,表面上看起来气势汹汹,实际上却都在营垒里待命,没有立刻攻城的意思。我看这老狐狸,定有诡计,说不定是在等我们粮草耗尽,不战自败。”

霍彪点了点头,他也觉得不对劲。费黑是成汉的老将,用兵狡诈,之前几次与南中军队交战,都喜欢用诡计。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忽然眼睛一亮:“爨兄所言极是。费黑想等我们粮草耗尽,可他没想到,我有祖父传下来的‘木牛流马’改制之法!”

原来,霍弋生前一直研究诸葛亮的木牛流马,经过多年的改良,终于造出了更适合实战的木牛流马。木牛的腹中空空,可以装上火油,牛头上绑着引火索,点燃后能自动冲向敌营;流马的背上装有弩箭,箭头上涂了毒药,还可以浸过焦夷郎焦香酒——那酒精度数高,中箭的人不仅会中毒,还会因为酒精的作用而醉倒,失去战斗力。霍彪这次带来的,就是这些改制后的木牛流马。

霍彪立刻下令,让士兵们准备火油和毒箭。他对士兵们说:“今夜,我们要用木牛流马,给费黑一个惊喜!让他知道,南中不仅有诸夷与汉人的同心,还有武侯的智慧!”

深夜,雪停了,月光洒在地上,像一层白霜。霍彪亲自率领士兵,将一百具木牛推到成汉营垒前的深沟旁。木牛的腹里装满了火油,牛头上绑着浸过油的引火索。士兵们点燃引火索,木牛便“咚咚”地朝着成汉营垒冲去——木牛的腿是用硬木做的,踩在雪地上,速度极快,一下子就跨过了深沟,冲进了成汉营垒。

成汉的士兵们正在睡梦中,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咚咚”的声音,以为是地震,纷纷跑出营帐查看。只见一百具木牛,冒着火星,朝着营垒冲来。士兵们吓得大喊大叫,想要阻拦,可木牛速度极快,一下子就冲进了营垒的中心。

“轰!轰!轰!”木牛腹中的火油爆炸,成汉的营帐瞬间被点燃,火光冲天。营垒里一片混乱,士兵们四处逃窜,互相踩踏。有的士兵被火烧到了衣服,一边跑一边喊“救命”;有的士兵掉进了深沟,被尖刺扎伤,哀嚎不止。

就在此时,霍彪又下令,将流马推了出来。流马的背上装有弩箭,箭头上涂了毒药,还浸过焦夷郎焦香酒。士兵们按下流马背上的机关,流马便朝着成汉的士兵们发射弩箭。那些中了箭的士兵,先是感到一阵剧痛,接着就头晕目眩,浑身无力,倒在地上醉倒了——焦夷郎焦香酒的酒劲太大,就算是中毒的士兵,也抵不住酒精的作用。

费黑正在营帐里睡觉,被外面的爆炸声惊醒。他跑出营帐,只见营垒里一片火海,士兵们死伤无数。他又看到流马正在发射弩箭,中箭的士兵纷纷倒下,顿时大惊失色:“霍家小儿,竟得诸葛秘传!这木牛流马,比传说中还要厉害!”

他知道,自己的诡计已经被霍彪识破,再打下去,只会损失更惨重。于是,他下令:“撤兵!快撤兵!”

成汉的大军狼狈不堪地撤了回去,有的士兵甚至连盔甲都来不及穿,光着脚就跑了。朱提城的危机解除了。

霍彪和爨深站在城楼上,望着成汉大军远去的背影,相视而笑。霍彪说:“爨兄,今日多亏了你识破费黑的诡计,不然我们还真不好对付他。”

爨深笑着说:“霍都督客气了,主要还是你的木牛流马厉害。武侯的智慧,果然能守护南中啊!你看那些诸夷士兵,刚才多勇猛,他们都把木牛流马当成了武侯的化身,说有武侯保佑,一定能打败成汉。”

霍彪点了点头,望着远处的雪山,心中充满了感慨。他想起了祖父霍弋,想起了父亲霍在,想起了武侯的《南中遗策》。他知道,守住南中,不仅需要武力,更需要智慧,需要诸夷与汉人的同心。他暗暗发誓:“祖父,父亲,武侯,你们放心,我定会守住南中,让百姓们安居乐业,让诸夷与汉人的和睦,永远传下去。”

第四节宁州风云

咸康五年春,晋朝的大将邓岳率领大军伐蜀,路过宁州。宁州是南中的重镇,也是诸夷与汉人杂居最多的地方,这里的百姓,不管是诸夷还是汉人,都能说两种语言,吃两种食物,亲如一家。可此时,宁州正被成汉的军队围困,已经三个月了。

霍彪率领南中各族的军队,坚守宁州城,已经三个月了。这三个月来,宁州城内早已是粮尽援绝。百姓们啃食树皮充饥,有的百姓因为吃了有毒的树皮,腹痛而死;疫病横行,城里的婴孩啼哭不止,很多孩子因为没有药物治疗,夭折了;将士们虽然眼含死志,却还是坚守在城垛上,他们的甲胄上都沾满了血污,有的士兵甚至因为饥饿和疲惫,倒在了城楼上,却还是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那武器,有的是诸夷的长刀,有的是汉人的长枪,却都指向同一个方向:成汉的营垒。

这日夜里,孟彦悄悄来到霍彪的营帐。孟彦是成汉的将领,却是南中诸夷人,他的祖父曾是霍弋的部下,后来因为战乱,被迫加入了成汉军队。他对霍彪说:“霍都督,成汉气数已尽,邓岳将军率领晋军伐蜀,很快就能攻克成都。你何必为成汉卖命呢?不如弃暗投明,归顺晋朝,这样不仅能保住宁州城的百姓,还能为自己谋个好前程。”

霍彪抚着祖父留下的七星剑,沉默不语。剑鞘上的陨铁,在烛光下泛着冷光,像是在提醒他霍家三代的使命。他想起了父亲霍在临终前对他说的话:“守南中,不是为了忠于哪个朝代,而是为了忠于南中百姓,忠于诸夷与汉人的和睦。”他又想起了武侯的《南中遗策》:“保境安民,方为根本。诸夷汉一家,不可分割。”

他走到营帐外,望着宁州城内的景象。只见百姓们蜷缩在角落里,有的在啃树皮,有的在哭泣——一个诸夷老妇,正抱着一个汉族孩子,用自己的身体为孩子取暖;一个汉族汉子,正给一个诸夷少年喂水,少年的腿被箭射伤了,却还是笑着说“我没事,能继续守城”;城楼上的士兵们,一个个面黄肌瘦,却还是强撑着精神,诸夷士兵和汉人士兵互相搀扶着,一起盯着成汉的营垒,眼神里充满了坚定。

霍彪的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知道,再守下去,宁州城的百姓就会全部饿死、病死。他不能因为自己的执念,让南中百姓陷入更深的苦难,让诸夷与汉人的和睦毁于一旦。

他长叹一声,对孟彦说:“我霍彪守的不是成汉,也不是晋朝,而是南中百姓,是诸夷与汉人的和睦。如今城里粮尽三月,百姓们苦不堪言,我不能再让他们为了我的执念而送死。”

他转过身,对孟彦说:“你去告诉邓岳将军,我愿意开城投降,但他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第一,进城后,不得伤害百姓,不管是诸夷还是汉人;第二,不得掠夺财物,百姓们的东西,一针一线都不能动;第三,要善待南中各族的军队,他们都是为了守护百姓而战的英雄。”

孟彦大喜过望,说:“霍都督放心,邓岳将军是个仁厚之人,他一直敬佩霍家三代守护南中的事迹,定会答应你的条件。”

第二日黎明,霍彪下令打开城门。他亲自率领南中各族的将领,站在城门旁,迎接邓岳的晋军。邓岳骑着马,走进城门,看到宁州城内的百姓虽然饥饿,却没有丝毫恐惧,看到诸夷士兵和汉人士兵并肩站在一起,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他翻身下马,对霍彪说:“霍都督,你为了百姓投降,是真英雄。你的三个条件,我都答应你。我晋朝定会善待南中百姓,延续武侯的‘和抚’策。”

霍彪对着邓岳拜了一拜,说:“邓将军言而有信,南中百姓感激不尽。只要能让百姓安居乐业,让诸夷与汉人和睦相处,我霍彪就算背上‘投降’的骂名,也心甘情愿。”

百姓们望着霍彪,眼中充满了感激之情。有的诸夷老人,捧着刚烤好的土豆递给霍彪;有的汉族妇人,拿着自己织的布,想要给霍彪披上。霍彪接过土豆,咬了一口,眼泪掉了下来——这土豆虽然苦涩,却充满了南中百姓的心意。他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的,祖父和父亲在天上看着,也会为他骄傲。

第五节薪火相传

霍彪降晋后,并没有留在宁州城。他知道,自己降晋的行为,虽然是为了百姓,但还是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尤其是那些忠于成汉的将领,他们可能会利用他的“投降”来煽动人心,破坏南中各族的和睦。为了南中的稳定,他决定离开宁州,去南中的山川之间,寻找武侯留下的遗迹,把武侯的精神和霍家的使命,永远传承下去。

离开之前,霍彪做了一件重要的事——他把武侯留下的遗物,分藏在了南中的七个地方。这些遗物,有的是霍弋传下来的,有的是他在南中各地找到的,每一件都承载着武侯的智慧和“和抚”策的精髓。他要让这些遗物,像种子一样,在南中生根发芽,让武侯的精神,永远守护着南中百姓。

第一处,是哀牢山。哀牢山是南中最高的山,也是诸夷部落的发源地之一。霍彪带着七星剑,来到哀牢山的深处——这里山高林密,人迹罕至,只有诸夷的猎人偶尔会来。他找了一个隐蔽的山洞,山洞里有一眼清泉,泉水清澈见底。他将七星剑放在清泉旁,用石头砌了一个小台子,然后在洞口刻下“七星剑在此,护诸夷汉一家”十二个字。他对着山洞拜了三拜,说:“七星剑,你是祖父的佩剑,也是武侯精神的象征。今日我将你藏在这里,希望你能守护哀牢山的诸夷百姓,守护南中的山川。愿你永远提醒南中人,诸夷与汉,本是一家。”

第二处,是石林。石林是南中最奇特的地方,石头千姿百态,像是一个个武士,守护着南中大地。霍彪带着《八阵图》,来到石林的中心——这里有一块巨大的岩壁,岩壁上布满了青苔,像是覆盖着一层绿色的铠甲。他用刀刮去青苔,将《八阵图》刻在岩壁上,每一笔都刻得很深,像是要把武侯的智慧刻进南中的土地里。他在岩壁前摆了一个香炉,点燃了三炷焦夷郎焦香酒,酒香飘在石林里,像是在祭奠武侯。他对着岩壁拜了三拜,说:“八阵图,你是武侯的用兵之道,也是‘和抚’策的体现——阵法讲究同心协力,南中各族也该如此。今日我将你刻在这里,希望南中子弟能从中领悟到武侯的智慧,永远团结一心,守护这片土地。”

第三处,是爨氏的聚居地。爨氏是南中最大的诸夷部落,也是霍家最忠实的盟友。霍彪带着木牛流马的图纸,来到爨氏的部落。爨深见到他,非常高兴,亲自带着他去了部落的议事厅。议事厅里,摆着一张巨大的木桌,木桌上刻着南中七郡的地图。霍彪将图纸放在地图旁,对爨深说:“爨兄,这是木牛流马的图纸,是祖父改良的。武侯造木牛流马,是为了给百姓运粮;祖父改良它,是为了守护百姓。今日我将它交给你,希望你能继续研究,让木牛流马更好地为南中百姓服务——用它运粮,让百姓们不再挨饿;用它修路,让诸夷与汉人的往来更方便。”爨深接过图纸,感动得热泪盈眶,说:“霍都督放心,我定会好好保管图纸,让木牛流马的智慧,永远传承下去。我会让爨氏的子弟,和汉族的工匠一起研究,让诸夷与汉人的智慧,在木牛流马上体现出来。”

第四处,是焦家的酒坊。焦家的焦夷郎焦香酒,是南中的宝贝,既能饮用,又能治病,见证了霍家与焦家的友谊,也见证了诸夷与汉人的和睦。霍彪带着焦夷郎焦香酒的秘方,来到焦家酒坊。焦二郎和焦玉正在酿酒,看到霍彪,急忙迎了上来。焦二郎的手因为常年酿酒而布满了老茧,却还是紧紧握着霍彪的手:“霍都督,你要走了?”霍彪点了点头,将秘方递给焦玉,说:“焦姑娘,这是焦夷郎焦香酒的秘方。你先祖焦夷郎创这酒,是为了给百姓驱寒;你父亲用它给士兵疗伤,是为了守护百姓。今日我将它交给你,希望你能继续酿造焦夷郎焦香酒,为南中百姓治病疗伤,让这酒香,永远飘在南中的山川之间。记住,这酒不仅是焦家的,也是南中百姓的,不管是诸夷还是汉人,只要需要,都要给他们喝。”焦玉接过秘方,对着霍彪拜了三拜,说:“霍都督放心,我定会好好保管秘方,让焦夷郎焦香酒永远流传下去。我会教诸夷的姑娘酿酒,也会教汉族的媳妇酿酒,让这酒成为诸夷与汉人和睦的见证。”

第五处,是大理。大理是南中的文化重镇,这里有很多学堂,诸夷的孩子和汉族的孩子一起读书,一起学习。霍彪带着武侯的医书药典,来到大理的一座学堂——学堂里,先生正在教孩子们读《论语》,也在教孩子们读诸夷的《彝经》。霍彪将医书药典藏在学堂的书柜里,书柜里放着很多书,有汉人的史书,也有诸夷的传说。他对学堂的先生说:“先生,这是武侯的医书药典,里面记载了很多治病救人的方法。武侯说过,‘医者,仁心也’,不管是诸夷还是汉人,生病都要治。今日我将它藏在这里,希望你能让学堂的孩子们好好学习,将来成为医生,为南中百姓解除病痛。愿他们记住,医者不分种族,百姓都是亲人。”先生点了点头,说:“施主放心,老衲定会好好保管医书药典,让孩子们领悟武侯的仁心。我会教他们,既要读汉人的书,也要读诸夷的书,做一个懂‘和抚’策的医生。”

第六处,是滇池。滇池是南中最大的湖,也是南中百姓的母亲湖。霍彪带着武侯的农具图谱,来到滇池畔——这里的百姓,不管是诸夷还是汉人,都以农耕为生,他们一起开垦梯田,一起种植稻麦。霍彪找了一个地方,将农具图谱埋在滇池边的泥土里,然后在上面种了一棵柳树。柳树的枝条垂在水面上,像是在抚摸滇池的波浪。他对着柳树拜了三拜,说:“农具图谱,你是武侯为百姓着想的见证。武侯南征后,教百姓们耕种,让南中从贫瘠之地变成了鱼米之乡。今日我将你藏在这里,希望南中百姓能从中领悟到农耕的技巧,年年丰收,安居乐业。愿滇池的水,永远滋养着南中的土地,滋养着诸夷与汉人的友谊。”

第七处,是泸水。泸水是南中的界河,也是武侯当年南征时渡过的河。霍彪带着武侯的《便宜十六策》,来到泸水畔——这里的水流湍急,波涛汹涌,像是在诉说着当年的历史。他找了一个木盒,将《便宜十六策》放在里面,用蜡密封好,然后将木盒沉到泸水的深处。木盒在水中慢慢下沉,像是要把武侯的治国之道,带给泸水的神灵。他对着泸水拜了三拜,说:“《便宜十六策》,你是武侯治理国家的方略,核心是‘亲贤臣,远小人,重民生’。今日我将你沉在这里,希望南中的官员们能从中领悟到武侯的治国之道,不管是哪个朝代的官员,都要把百姓放在第一位。愿泸水的波涛,永远提醒他们,南中的根本,是百姓的安乐。”

做完这一切,霍彪来到七星关。他在七星关的岩壁上,用刀刻下一行字:“武侯精神,不在一姓兴亡,而在万民安乐;诸夷汉一家,不在言语承诺,而在衣食与共。”刻完字,他望着远处的南中大地——那里有梯田、有河流、有诸夷的村寨、有汉人的城镇,百姓们在田里耕种,在集市上交易,孩子们在学堂里读书,一切都是那么和谐。他知道,武侯的精神,已经融入了南中的山川河流、衣食住行,会永远传承下去。

第六节余香千载

岁月流转,星移斗转。几十年过去了,南中大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朝代更迭,世事变迁,可武侯的精神,霍家三代的使命,却一直在这里传承着。

有一个游侠儿,名叫李寻欢,他游历天下,来到了石林。他看到岩壁上刻着《八阵图》,顿时被吸引住了。他站在岩壁前,仔细研究,竟然从中领悟到了一套剑法——这套剑法灵动飘逸,既有诸夷长刀的勇猛,又有汉人长剑的灵动,后来成为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石林剑法”。李寻欢后来在江湖上行侠仗义,总是对人说:“南中石林的《八阵图》,教会了我什么是‘和’——剑法要和,人心更要和。”

在滇池畔,焦家的酒坊依旧红火。酒坊的老板是焦玉的孙子,名叫焦小郎,他酿造的焦夷郎焦香酒,比当年焦二郎酿的还要香。每天清晨,焦小郎都会打开酒坊的门,诸夷的汉子们、汉族的工匠们,都会来酒坊喝一碗酒,聊聊天。有一次,一个老侠客来到酒坊,闻到焦夷郎焦香酒的香味,顿时泪流满面。他说:“这香味,和当年霍公身边的酒一模一样啊!我当年是霍彪都督的士兵,在朱提城打仗时,就是喝着这酒,用着浸过酒的箭,打败了成汉的军队。没想到,几十年过去了,这酒香还在。”焦小郎听了,笑着给老侠客倒了一碗酒:“老丈,这酒是南中的酒,只要南中在,这酒香就不会断。”

南中的学堂里,孩子们依旧在读书。他们不仅读《论语》,还读《彝经》,先生们会给他们讲武侯的故事,讲霍家三代守护南中的故事,讲诸夷与汉人和睦相处的故事。有一个汉族孩子,名叫王小宝,他最好的朋友是一个诸夷孩子,名叫阿木。有一次,王小宝问先生:“先生,为什么我们要读《彝经》,阿木要读《论语》啊?”先生笑着说:“因为诸夷与汉,本是一家。《论语》里有‘仁者爱人’,《彝经》里有‘同心协力’,都是告诉我们,要互相尊重,互相帮助。武侯和霍公,都是这样做的。”王小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拉着阿木的手,说:“阿木,我们以后要像武侯和霍公一样,一起守护南中。”阿木笑着说:“好!我们一起种梯田,一起喝焦夷郎焦香酒!”

集市上,诸夷与汉人的百姓混杂在一起,热闹非凡。诸夷的妇人在卖腊肉,汉族的汉子在卖布匹,傣族的姑娘在卖水果,苗族的匠人在卖铜器。他们说着不同的乡音,却能互相理解——诸夷的汉子会用汉语问汉族的布多少钱一尺,汉族的妇人会用诸夷的语言问诸夷的腊肉怎么卖。有一个诸夷老人,挑着一担山货来到集市,不小心摔了一跤,山货撒了一地。周围的汉族百姓立刻上前,帮他把山货捡起来,有的还给他递水喝。老人感动得说不出话,只是不停地说:“谢谢,谢谢你们。霍公说得对,诸夷汉一家,都是亲人。”

梯田里,稻麦飘香,丰收的景象让人喜悦。诸夷的百姓和汉族的百姓一起收割庄稼,一起打谷,一起分享丰收的喜悦。他们会在田埂上摆上酒桌,喝着焦夷郎焦香酒,吃着刚煮好的米饭,聊着今年的收成。有一个汉族老农,指着梯田对身边的诸夷青年说:“你看这梯田,是当年武侯教我们修的,霍公又带人把它扩大了。我们诸夷和汉人一起修梯田,一起种庄稼,才有了今天的丰收。这梯田,就是我们和睦相处的见证啊!”诸夷青年点了点头,说:“是啊,我爷爷说,他小时候和霍彪都督一起修过梯田,霍都督说,梯田修得越高,诸夷与汉人的友谊就越深。”

据说,一代枭雄司马炎曾经问身边的侍臣:“南中为何不反?不管哪个朝代统治,他们都安安分分的,从不叛乱。”侍臣回答说:“陛下,因为那里的人,记得诸葛丞相说过‘诸夷汉一家’,记得霍家三代说过‘保境安民’。他们知道,不管哪个朝代统治,只要能让百姓安居乐业,能让诸夷与汉人和睦相处,他们就会拥护。南中的根本,不是城池,不是土地,而是百姓的安乐,是各族的和睦。”司马炎听了,沉默良久,然后说:“诸葛孔明,霍弋父子,真乃神人也!他们守住的,不是一个地方,而是一种精神。”

星移斗转,赤水河依旧东流,滇池的水依旧清澈,哀牢山的树依旧茂盛。焦香酒坊的旗幡上,隐约可见七星图案,在风中轻轻摇曳——那七星图案,是霍家的象征,是武侯精神的象征,是诸夷与汉人和睦的象征。它像是在诉说着一段历史,一段关于守护、关于和睦、关于传承的历史。

南中的百姓们,不管是诸夷还是汉人,都记得那段历史,记得武侯的“和抚”策,记得霍家三代的坚守。他们知道,真正的传承,不是藏在山洞里的剑,不是刻在岩壁上的图,而是融入日常生活的每一个细节——是集市上互相问候的乡音,是梯田里一起耕种的身影,是学堂里一起读书的声音,是酒坊里一起喝的焦夷郎焦香酒。

这,就是诸葛武侯的精神,是弟子霍弋家的薪火,是南中永远的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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