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玉髓花已经被炒到七十二枚灵石了？”
“给三亩试验田布上二品聚灵阵要花一百五十枚灵石？”
“乾水镇最便宜的一本法诀成交价是两千枚灵石？还是胎息法诀？”
饭桌上，沈重岳把眼睛瞪得溜圆，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掰着指头算了算，深深地叹了口气。
“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现在的沈家，在渠水村可谓是大户人家，但放到乾水镇上屁都不是，更别提在整个玄阳三郡了。
旋即，沈重岳又关心起另外一件事来：“阵法百解买到了吗？”
“在东坊市遇到了一个阵师，花了几枚灵石请他帮我将聚灵阵画好了，也免去了我自己捣鼓的时间。”
“效果怎么样？”
“摊主嘴上说的是八天一枚灵石，但实际效果，我还得试试再说。”
沈砚川又将灵植殿那五个名额以及莫老板的猜想说给沈重岳听，一边听，他一边点头。
“砚川，这个机会，你看你要参与吗？”
灵植殿的名额不仅代表着灵植师的身份和资源，更代表着来自玄阳宗的认同，能得到也是不亏的。
沈砚川思忖再三，还是摇摇头：“目前来看，把玉髓花们培养成熟不是难题，勉强盈利也没太大问题。但灵植殿要择优录取，就要在品质上死扣，我觉得不妥。”
“玉髓花不是我的目的，清水灵稻才是终点。”
“更何况，没有那些神异的法诀，我们的优势并不大。”
沈重岳点点头，充分尊重沈砚川自己的意见。
“拥有一个自己的炼气修士，还是太重要了。”沈砚川眼光一凛，“现在外面的炼气世家一窝蜂地挤进来，像我们这般的胎息阶层生存空间被挤占太多了。青露花的收益短期还能支撑，但长此以往，总有重蹈青灵草覆辙的一天。”
“一本法诀，或者三百斤清水灵稻。”沈重岳道，“我可以尝试冲击炼气境。”
沈砚川沉思。这两个选项，后者难度会低很多。
三百斤清水灵稻，市价就是六百枚灵石。以沈家现在一年二百八十八枚灵石的收益，差不多两年能攒到。
两年供出一个炼气，正好踩在沈重钧预料的，青露花最后三年红利边角上。
这个办法优点是便宜，缺点是不可持续。
而一本法诀，不仅能让沈重岳踏入炼气，沈砚川、沈砚舟都能从中受益。
沈砚舟也是日渐长大，若从小修炼法诀、服食灵米，未来不可限量。
这个途径只有一个缺点，那就是无比昂贵。
二人不再言语，洗洗手，等着开饭。
……
十天后。
晨光熹微，沈砚川已经站在了试验田中，开始新一天的劳作。
【普通除草】
【良好除草】
【普通除草】
【普通除草】
叮——
灵植之种传来一阵玄奥的律动，沈砚川动作一顿，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调出灵植之种的界面。
【目前：三阶灵植之种】
【经验：31/300】
【技能（一阶）：浇水·略有所成；松土·略有所成；除草·略有所成；捉虫·略有所成】
【技能（二阶）：精泉滴·初窥门径；地龙翻身·初窥门径；百草枯·初窥门径；嗡鼓排蛹·初窥门径】
【蓝图：灵植液；聚灵阵；良田箓】
【成就：青灵草·略有所成；青露花·略有所成；焰花须·初窥门径、玉髓花·初窥门径、玄晶甘蔗·初窥门径】
“除草这个技能，终于达到略有所成了。”沈砚川欣然。
实际上，这四个一阶技能能提供的经验都不是均衡的。
比如一亩照料得很好的灵植，可能会要每天浇水、经常松土，但绝对不会天天除草、天天捉虫。
因此不仅每天吃不满经验，就连每个技能的熟练度进度，也各有区别。
除草就是熟练度最低的技能，一直到十天后，沈砚川才堪堪将其点到了初窥门径的地步。
而沈砚川如此期待地原因，并非是为了除草的进阶技能“百草枯”，而是为了那个需要将四大原始技能都提升到略有所成后才能解锁的技能：因势利导。
【因势利导：善战者，因其势而利导之】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发动“因势利导”。
没有想象中那般玄奥的阵图流转，也没有惊天动地的灵气激荡，只有一种“聆听”和“共鸣”的微妙感，如同老农抚摸嗷嗷待哺的雏鸟，心神沉浸其中。
“聚灵阵在渠水冲刷下有一定的灵气漏洞，急需修补。”
“田里水位太高，玄晶甘蔗茎秆被淹没过多。”
“淤泥中有寒水虫卵，孵化出来的幼虫会啃食根须。”
“换水不够勤，残留的灵植液太多，导致轻微富营养化。”
沈砚川喃喃自语。
这些都是发动因势利导后，发现的问题。要按照实际环境，进行一一修补。
半个时辰后，他一身大汗。看着已经足以称之为完美的田地，不由得长舒了口气。
他走下河岸，捧起清冽的河水，冲刷泥沙。
洗干净后，他走到岸上，查看改良聚灵阵中充当能源的那枚灵石。
“不错，那摊主倒是没骗我。”沈砚川满意地点点头。
今天是这枚灵石的第七天，看样子明天就可以更换新的一枚灵石了。
八天一枚灵石的消耗，半年一亩便是二十二枚半，市价一亩三十七枚灵石，净利润有十四枚半。
虽不及青露花，但也并非不可追上了。
片刻后，他来到了山脚下的玉髓花田，快一个半月的生长，玉髓花已经初步看到几分雏形了。
他跨入田地中，准备照葫芦画瓢，再次使用因势利导。
谁料，任他心念再动，灵植之种也没有半点反应。
“每天只限一次么，倒是合理。”
沈砚川略微有点失望，那剩下的两片田地就需要明后天再检查了。
他依照日常检查顺序，浇完水松完土，确定田里也没有杂草和害虫后，转身离开了玉髓花田。
焰花须田亦是如此。
今日劳作结束，沈砚川靠在枯树干上，随意地扫视着其他人的土地。
陈锋和靳雪瑾的两片青露花田长势不错。
平日里也不见他俩有多努力，但田里就是长得不错。
本来沈砚川也只道二人天赋好，但自从那几日隐隐估摸到了二人的身份，他就怀疑二人其实是炼气境。
炼气境可以学到一门叫小云雨术的法术，原本只是水行道法，不知哪位前辈有一天发现用来给灵植浇水很好用，从此便成为了灵植师最基本的技艺。
不仅面积广、效果好，还能引导灵气，是种植三品灵植不得不学习的道法之一。
有这样的道法，自然也不必像胎息境那般，苦兮兮地劳神卖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