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兴三年初夏时节,赤水河遭连日暴雨,浊浪如奔雷撞岸,裂得礁石碎沫纷飞。河面蒸腾着湿腥的水汽,将沿岸的红砂石崖染得愈发暗沉。一支玄黑劲旅正沿河东进,二十艘楼船首尾相接,船桅上的“汉”字旌旗被河风扯得猎猎作响,金线在阴云下时明时暗,像极了蛰伏的猛兽眼瞳。
武侯的西路军正在益州郡与孟获等酣战,此时门下督武侠高人马忠正带领东路军立在头船“破浪号”的船首,身披千锤百炼的鱼鳞细甲——甲片皆用赤水铁砂淬炼,泛着冷硬的乌光。他左手按在船舷的青铜锚环上,右手握着那柄成名已久的分水刺:刺长三尺七寸,柄尾缠乌梢蛇皮,刺身淬过苗疆特有的“寒水毒”,在潮湿空气里凝着一层若有若无的幽蓝寒光。马忠的目光掠过蜿蜒如青蛇的河道,睫羽上沾着的水雾未干,却丝毫不影响他视物——赤水河二郎滩的急流已在前方翻涌,那处礁石密布,正是设伏的绝佳之地。
“将军,前方便是二郎滩。”副将张戎捧着一张羊皮地图赶来,指尖点在图上标红的河段,声音压得极低,“探子回报,牂牁郡叛匪朱褒太守的艨艟船队昨日便藏在上游的回水湾,必是要在此截杀我等。”
马忠抬手抹去眉尖的水雾,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早闻朱褒自号‘赤水水神’,凭三艘楼船便垄断牂牁水路,今日倒要看看,他这‘水神’的手段,比常从事的血债,哪个更重。”
这话出口,船舷两侧的蜀军士兵皆攥紧了兵器——月前常颀奉诸葛亮之命,携粮秣犒劳牂牁守军,却被朱褒以“通吴叛汉”的罪名擒获。据逃回来的亲兵说,朱褒在赤水滩头设了“水牢”,将常颀铁链锁在礁石上,任潮水反复冲刷,又命手下用船桨敲打他的胫骨,逼他承认“通敌”。常颀至死未屈,最后被朱褒亲手斩下头颅,悬在二郎滩的歪脖子柳树上,尸身则抛入赤水,任鱼群啃噬。那棵柳树如今还挂着斑斑血痕,成了蜀军心头抹不去的恨。
第一节二郎滩血战
马忠话音未落,上游忽然传来一阵沉闷的鼓声——不是蜀军的牛皮鼓,而是苗疆特有的铜鼓,声音沉如闷雷,顺着水流滚过来,震得船板都微微发颤。
“来了!”张戎拔刀大喝。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上游回水湾处突然冲出数十艘艨艟战船,船身涂着赤漆,船头插着朱红色的“朱”字旗,顺流而下时如离弦之箭,激起的水花溅起丈高。当中一艘最大的楼船上,立着个红袍银甲的汉子,面如紫枣,颔下满是虬髯,双手各握一柄七寸双股剑——正是牂牁叛军首领朱褒。
朱褒立在船楼栏杆上,声如破锣般传遍河面:“马忠!你这北地来的旱鸭子,也敢闯我赤水的地盘?今日便让你和你手下的蜀军,都去喂河里的蛟龙!”
马忠踏前一步,分水刺直指朱褒,声音冷得像赤水的寒冰:“朱褒!你虐杀常从事,悬首滩头,此仇不共戴天!今日我若不将你碎尸万段,便枉对‘汉’旗!”
“常颀?”朱褒嗤笑一声,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水花,“那老东西不识抬举,敢管我牂牁的事,死了也是活该!”
这话彻底点燃了蜀军的怒火,不等马忠下令,已有士兵搭起强弩,箭雨朝着朱褒的楼船射去。可朱褒早有准备,挥手令手下放下铁网,箭矢撞在网上,尽数弹落。紧接着,他一声呼哨,数十个赤裸上身的汉子从船舷跃入水中——这些都是朱褒训练的“水鬼”,个个精通水性,腰间缠着水草编成的绳,手里握着短匕,入水时只溅起一点水花,转眼便不见了踪影,只剩河面泛起的细小气泡,像极了索命的鬼火。
“撒铁蒺藜网!”马忠当机立断。
早已准备好的蜀军士兵立即将一张张铁网抛入水中——这铁网是诸葛亮特意让人打造的,网眼密布三寸长的倒钩,每个倒钩都淬了苗疆的“见血封喉”毒,泛着诡异的绿光。刚抛下去没多久,河面便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紧接着,一个个“水鬼”的尸体浮了上来:有的被倒钩勾住了肩膀,有的刺穿了大腿,毒血在水中扩散开来,将浊浪染成了暗红,那惨嚎声刚出口,便被湍急的水声吞没,只剩水面上漂浮的血雾,令人头皮发麻。
朱褒见水鬼折损大半,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挥剑喝道:“靠上去!跟他们近战!”
两艘楼船很快撞在一起,朱褒脚下一点,踩着船板的缝隙飞身跃起,双剑出鞘时带起一道寒光,直扑马忠:“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赤水剑法!”
话音未落,朱褒左剑斜挑,右剑横斩,剑影如赤水的漩涡般缠向马忠,正是赤水剑法第一式“浪卷流沙”——剑风裹挟着水花,竟让马忠眼前泛起一层水雾。马忠不慌不忙,分水刺竖在胸前,足尖点在浪尖,衣袂被水雾打湿,身子却稳如磐石,待剑影近前,突然旋身避开,分水刺“叮”的一声挑在朱褒右剑的剑脊上,将剑势卸去大半。
朱褒见状,手腕一翻,双剑突然向下急刺,直取马忠下盘——这是第二式“暗礁突刺”,专趁对手卸力时攻其不备。马忠脚尖在船板上一点,身子腾空而起,堪堪避开剑尖,同时分水刺向下急点,刺尖擦着朱褒的银甲划过,带起一串火花。
“好身手!”朱褒喝了一声,双剑交叠,猛地向两侧展开,剑气突然暴涨,竟激起一道丈高的水墙,将马忠困在当中——这是赤水剑法的杀招“狂澜倒卷”,水墙既挡视线,又能借水力压制对手。
马忠却丝毫不惧,眼中闪过一丝锐光,分水刺在手中一转,突然刺向水墙:“断流式!”
只听“哗啦”一声,水墙竟被分水刺刺出一个缺口,马忠顺势穿过缺口,分水刺如闪电般刺穿剑幕:“破浪式!”
刺尖直逼朱褒面门,朱褒急忙挥剑格挡,“铛”的一声脆响,双剑与分水刺相撞,朱褒只觉虎口一阵剧痛,鲜血瞬间渗了出来,整个人被震得后退三步,撞在船楼的柱子上才稳住身形。他看着马忠,眼中满是惊骇:“你……你怎会我赤水的水战技法?”
马忠长笑一声,身子突然腾空三丈,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分水刺在阳光下化作三道寒芒:“丞相早料到你会用赤水剑法,三个月前便让我研习破法!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话音未落,第一道寒芒已至——“分水劈浪”,直荡朱褒双剑;第二道寒芒紧随其后——“逆流击礁”,破其护体真气;第三道寒芒快如闪电——“漩涡吞舟”,直刺朱褒心窝!
朱褒急忙侧身躲避,却还是慢了一步,分水刺擦着他的左肩划过,带出一道血花。他惨叫一声,身子不稳,从船楼跌了下去,坠入湍急的赤水之中。
“将军!要追吗?”张戎上前问道。
马忠望着朱褒落水的方向,摇了摇头:“他左肩中了寒水毒,撑不了多久。先收拾残兵,再取且兰!”
第二节且兰围城
朱褒果然命大,被手下的残兵救起,一路逃回了且兰城。这且兰城是牂牁的重镇,三面环山——青峦山、雾灵山、断云岭,山上皆是茂密的竹林,易守难攻;唯东面临着赤水的支流,城墙皆用赤水特产的红砂石砌成,这红砂石质地坚硬如铁,寻常刀剑根本砍不动,雨水冲刷后还会变得湿滑,极难攀爬。
马忠率蜀军围城三日,却始终未能破城。这日清晨,马忠正在帐中研究攻城计策,突然听到西南方向传来一阵喊杀声,紧接着,亲兵来报:“将军!西南方向来了一队苗兵,说是来助我军破城!”
马忠急忙出帐查看,只见远处的山道上,一队苗兵正疾驰而来,个个头裹青布,颈戴银项圈——为首那汉子的项圈是九节银圈,每节都刻着苗家的图腾,臂上缠着毒龙刺,腰挎环首刀,声如洪钟:“马将军!某乃牂牁苗家首领覃万传,带三千苗家儿郎,特来讨朱褒那狗贼的命!”
原来覃万传的妹妹阿雅,上个月被朱褒以“采蛊”为由掳走,最后竟被喂了毒蛊。覃万传本就恨朱褒入骨,又接到诸葛亮的密令,便立即召集苗兵赶来相助。
刚与覃万传寒暄两句,东北角又传来一阵彝号声——那是彝人特有的牛角号,声音绵长而雄浑。只见一队彝兵从山道上走来,个个身披擦尔瓦——这是彝人用羊毛织就的披风,染成靛蓝色,雨天能挡雨,战时能当护具,腰间还挂着毒弩,箭杆是深山硬木,箭簇涂着彝家特有的“断肠草”汁。为首的汉子身材魁梧,脸上画着彝家的图腾,正是彝人首领济火。
“马将军!”济火大步走来,双手抱拳,“朱褒那厮上个月掳走我彝家九名少女,说是要‘祭城’,最后竟将她们活埋在城墙下!此仇不报,我彝人誓不罢休!”
马忠见苗、彝两军来助,心中大喜,当即设宴款待覃万传与济火,三人约定次日清晨,合力破城。
第三节五毒大阵
次日清晨,蜀军、苗兵、彝兵三面合围,向着且兰城发起猛攻。可刚到城下,朱褒便在城头狂笑起来:“马忠!就算你找来苗彝蛮夷,也破不了我的五毒大阵!今日便让你们都死在这城下!”
话音未落,城头突然出现了数不清的黑影——马忠定睛一看,只见垛口后隐着数十个吹箭手,手中的吹箭筒是竹制的,箭簇泛着诡异的紫色,显然浸了剧毒;城墙两侧,十几个黑袍蛊师摇动人骨幡,幡上挂着干枯的蛊虫,黑烟从幡中冒出,飘向攻城的士兵,凡是被黑烟沾到的人,皮肤立即起了红疹,瘙痒难耐;城墙脚下,朱褒的手下正往墙上泼桐油,油光闪闪,一旦点火,便会形成一道火墙;城门内的瓮城之中,蓄满了黑色的毒水,水面上漂浮着死蛇,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显然是混了赤水瘴气和蛇毒;更可怕的是,城墙外的地面下,埋满了火药——朱褒竟想将攻城的士兵一网打尽!
“这狗贼,竟用如此阴毒的手段!”覃万传气得咬牙,当即拔出环首刀,大喝一声,“苗家儿郎,随我破阵!”
苗兵们早已做好准备,纷纷从怀中掏出“断肠草”——这是苗疆特有的解毒草,提前嚼碎含在口中,便能解大部分蛇毒与蛊毒。紧接着,几个苗兵取出芦笙,吹起了“驱蛊咒”——这芦笙调子怪异,却能驱散黑袍蛊师的黑烟,黑烟遇到芦笙声,竟渐渐消散。与此同时,苗兵们抛出手中的飞索——这飞索是用苗疆特有的青藤编织而成,顶端带铁爪,一抛便勾住了城头的垛口,苗兵们抓着飞索,像猿猴般向上攀爬,动作矫捷如飞。
济火见苗兵破了蛊毒与吹箭,也拔出腰间的弯刀,大喝一声:“彝家儿郎,放火牛阵!”
早已准备好的彝兵们立即解开绳索,百头牯牛从山道后冲了出来——这些牯牛的角上绑着锋利的铁刃,尾巴上缚着浸了油的火把,点燃后,牯牛受了惊吓,疯了般冲向且兰城的东门。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牯牛踩爆了地底的火药,火光冲天,城门也被撞得摇摇欲坠。
马忠见时机已到,握紧分水刺,振臂高呼:“兄弟们!攻城!”
他亲自率领敢死队,架起云梯,向着西门爬去。分水刺过处,城头的叛军纷纷惨叫着倒下,鲜血顺着红砂石城墙流下,染红了墙脚的青草。不多时,西门被攻破,蜀军、苗兵、彝兵蜂拥而入,向着城中杀去。
第四节诛枭雪恨
且兰城破后,朱褒率亲卫退守太守府。这太守府是用青砖砌成的,大门紧闭,门口守着数十个精锐叛军,个个手持长刀,负隅顽抗。
覃万传一马当先,环首刀如月光般斩出,瞬间砍倒两个叛军,一脚踹开太守府的大门:“朱褒!你给我出来!还记得苗寨的阿雅吗?你将她喂了毒蛊,今日我要你血债血偿!”
朱褒手持双剑,从府中走了出来,脸色因中毒而泛着青黑,却依旧眼神狠厉:“覃万传!你这苗蛮,也敢跟我叫板?”
“还有我!”济火手持火焰刀,从侧面绕了过来,挡住了朱褒的退路,“我彝家九女被你活埋,今日我要你为她们偿命!”
朱褒知道自己已是穷途末路,索性豁了出去,双剑狂舞,向着覃万传刺去。覃万传挥刀格挡,两人战在一处。济火趁机从侧面进攻,火焰刀带着热浪,直逼朱褒后心。
就在这时,马忠飞身而至,分水刺如闪电般刺向朱褒:“朱褒!这一刺,为常从事报仇!”
朱褒急忙转身格挡,却已来不及——分水刺穿透了他的心窝,将他钉在了府中“牂牁太守”的匾额上。朱褒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喷出一口鲜血,头一歪,死了。
覃万传走上前,一刀斩下朱褒的头颅,提在手中,向着城中的苗彝百姓高呼:“朱褒已死!且兰城光复了!”
城中百姓欢呼雀跃,苗、彝、汉三族百姓相拥在一起,泪水浸湿了衣襟。
第五节三堂共治
且兰城光复的捷报很快传到了建宁,诸葛亮大喜,立即上表后主刘禅,请封有功之臣。不久后,圣旨传到且兰:
-封马忠为牂牁太守、彭乡侯,总领牂牁郡军政要务;
-封覃万传为镇苗都尉,统领苗兵,掌管苗家事务;
-封济火为平夷将军,镇守牂牁东部,掌管彝家事务。
马忠接旨后,当即颁布《安民令》,贴在且兰城的各个街口:“一焚朱褒苛政文书,废除其横征暴敛之法;二免牂牁百姓赋税三年,助其恢复生产;三设三堂共治,保障苗、彝、汉三族权益。”
随后,马忠在且兰城中央选了一块空地,建起三座竹楼——这竹楼是用赤水沿岸的青竹搭建而成,既通风又结实,每座竹楼前都挂着一块木牌,写着堂名:
-东楼“苗堂”:由覃万传坐镇,掌管山林狩猎、苗家习俗之事。苗堂内设有议事厅,覃万传每日与苗家民众商议山林划分、狩猎时节,用竹片刻字记录决议,再张贴在竹楼外,让苗家百姓知晓;
-西楼“彝堂”:由济火主理,掌管矿冶铸造、彝家贸易之事。彝堂后建了一座铁匠铺,济火带着彝家工匠铸造铁器——有农具如镰刀、锄头,也有兵器如弯刀、毒弩,铸造好的铁器一部分分给彝家百姓,一部分用来与汉、苗两族交易;
-北楼“汉堂”:由马忠选派的汉官执印,掌管农桑教化、户籍赋税之事。汉堂内设有粮仓,储存从蜀地运来的粮种,汉官每日带着农师,到田间教导百姓耕种之法,还在汉堂旁建了一座学堂,教授汉家文化。进一步挖掘恢复赤水河畔古夜郎国枸酱果酒生产销售。
三堂每月初一、十五会在中央的石桌前议事,苗、彝、汉三族首领齐聚一堂,商议郡中大事。若是遇到三族百姓的纠纷,便由三堂共同裁决,确保公平公正。比如有一次,汉商与彝人因铁器交易价格起了争执,覃万传与济火、汉官一起商议,最终定下“一斤铁换两匹麻布,一斗盐换五斤米”的比价,既照顾了汉商的利益,也让彝人觉得公平。
第六节赤水新象
二个月后,马忠再次巡视且兰城,只见赤水河畔早已焕然一新:
-赤水之上,商船往来如梭——这些商船多是乌木打造,船舷上刻着商号,有的满载着赤水盐井产的花盐,有的装着彝堂铸造的铁器,还有的运着苗家的绣品、汉家的布匹,赤水河畔的枸酱果酒顺流而下,运往牂牁、江阳、犍为、朱提、交趾各地;
-且兰城的东门外,建起了一座互市市场——苗家百姓带着猎来的兽皮、采来的草药,彝家百姓带着铸造的铁器、织就的擦尔瓦,汉家百姓带着耕种的粮米、纺织的布匹,在这里交易。货币不用铜钱,而是以盐、布计价,比如苗女的一幅绣品,能换半袋盐;彝人的一把弯刀,能换三匹麻布;
-学堂里,传来朗朗的读书声——学堂不仅教授汉字,还教授古苗文和古彝文。汉家的孩童跟着苗家老师学苗文,苗家的孩童跟着汉家老师学汉字,彝家的孩童则既学汉字,也学苗文,课间时分,三族孩童一起在学堂外的空地上玩耍,笑声传遍了整个且兰城。
马忠巡视到二郎滩时,正好遇到一个老叟在柳树下说书——那棵柳树正是当年常颀悬首之处,如今已枝繁叶茂,树下围满了三族百姓。老叟手持醒木,拍在桌上:“话说那日二郎滩血战,马将军手持分水刺,使出‘漩涡吞舟’一式,刺得朱褒那贼子……”
覃万传从一旁走来,笑着拍了拍马忠的肩膀:“将军,你如今可是赤水河畔的传说了。”
济火也走了过来,指着不远处的学堂与彝寨、苗乡:“你看,汉塾与彝寨、苗乡比邻而居,孩子们一起读书,大人们一起交易,这才是诸葛丞相想要的太平啊。”
马忠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满是欣慰。可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一个蜀军斥候骑着快马,疾驰而至,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将军!丞相急令:命马太守即日赴朱提郡,与我军合围孟获!”
马忠握紧手中的分水刺,目光望向西南方向——那里是朱提郡的方向,也是孟获的老巢。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孟获……折腾了这么久,也该收官了。”
赤水滔滔,奔流不息,河水拍打着岸边的红砂石,发出“哗哗”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赤水河畔的新传奇,也仿佛在期待着即将到来的新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