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明晃晃的锋刃。
老胡身子一僵。
脸上浮现谄媚的笑容。
“这位军爷。”
“小的是应天府大牢的牢头。”
“…”
守卫听完。
眉头一皱。
“朱岩?”
“不认识!”
“别在这捣乱。”
“赶紧走!”
老胡眼巴巴的看着守卫。
“军爷。”
“要不您进去问问呢?”
“万一真是公爷的朋友。”
“到时候在牢里出了问题。”
“你我都不好交代不是。”
这就是老胡的聪明之处。
他懂得利用人心的弱点和自保的本能。
果然。
听到这话。
那守卫脸上浮现犹豫的神情。
老胡趁热打铁。
从怀里掏出一卷宝钞。
“军爷。”
“劳驾您就通报一声。”
“成与不成这都是您的。”
“您就当可怜可怜小的。”
“等着吧。”
守卫没有去接宝钞。
冷冷的说了一句。
转身快步朝府里走去。
没走几步。
刚巧碰到外出公干的管家。
“管家。”
“嗯?”
“有这么回事儿…”
“知道了。”
管家听完。
沉吟片刻。
“你将那人带进来。”
“我去禀告老爷一声。”
守卫走后。
管家迈步朝内宅走去。
朱岩和自家老爷打架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但。
那都是上层老爷们的事情。
他只是个管家。
一个比较有身份的仆人。
做仆人。
就要有做仆人的样儿。
帮老爷做主。
这是仆人法则里的第一条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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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
蓝玉正在看兵书。
管家进来。
“老爷。”
“朱公子和人打起来了。”
“哦?”蓝玉眉头一挑,笑着说,“怎么,谁惹到我们朱大公子了?”
管家摇了摇头。
“具体情况小的不清楚。”
“这消息还是应天府大牢里的牢头送来的。”
“想必。”
“朱公子现在还在大牢里吧。”
“你不早说!”
蓝玉腾的站起来。
快步朝外面走去。
“集合!”
“都给老子集合!”
“老子的兄弟被人欺负了。”
“都他娘的跟老子去干架!”
管家吓坏了。
赶忙去拽蓝玉的胳膊。
“老爷。”
“您派个人去就是。”
“何必亲自跑一趟呢?”
“您别忘了。”
“您还在禁足期呢。”
“走开!”
蓝玉一把甩开管家。
“老子的兄弟都被揍了。”
“现在还关在大牢里呢。”
“我这个当哥哥的要是不为他出头。”
“还有什么脸跟人家称兄道弟?”
“你看好家。”
“咱去去就回。”
说完。
蓝玉直接来到马厩。
马厩外已经聚集了二十几个人。
全都是蓝府的家生子。
亦是蓝玉在战场上的倚仗。
蓝玉翻身上马。
扯着破锣嗓子喊道。
“目标应天府大牢。”
“救我兄弟。”
“谁敢拦着。”
“锤死他娘的!”
“出发!”
一声令下。
二十余匹战马。
承载着二十多位杀神。
一溜烟跑出了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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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内。
老方凑到朱岩跟前。
“这位公子。”
“老胡已经去搬救兵了。”
“且稍安勿躁。”
“小的这先拖着不动刑。”
“若是…。”
“可能会动家伙。”
“您放心。”
“小的们手上有把握。”
“忍一忍就过去了。”
“有劳!”
朱岩强笑一声。
心中下了个决定。
“蓝玉…”
“你要来…”
“老子日后豁出命也保你无虞…”
“要是不来…”
“咱的情分就算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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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街。
几名轿夫抬着轿子一路狂奔。
赵瑁悠悠转醒。
小吏大喜。
“大人。”
“您醒了?”
赵瑁晃了晃脑袋。
“备马!”
“去应天府!”
小吏有些担忧。
“您这身体…”
赵瑁有气无力的说:
“备马。”
“老夫无碍。”
“先去看著儿那个不争气的东西!!!”
小吏无奈。
只得命令轿夫停在路边。
几名差役牵过马。
赵瑁强打起精神。
上马后猛的一抽马屁股。
马儿吃痛。
如同离弦的箭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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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外。
守卫们纷纷朝史珍香行礼。
史珍香眉头一皱:
“老胡呢?”
一名守卫赶忙回答,“老胡说身体不舒服,和别人换了个班,晚上才过来。”
“懒驴上磨屎尿多。”史珍香嘀咕了一嘴,转头看向捕快,“毕云涛,你带路,咱们会会那个大胆的狂徒。”
毕云涛连忙点头。
推开牢门。
大踏步朝里面走去。
刚进来。
一股子难闻的恶臭扑面而来。
史珍香掏出手帕捂住口鼻。
在心里将朱岩的祖宗十八代狠狠问候了一遍。
二人刚走到审讯室。
老方已经迎了上来。
“小的叩见大人。”
史珍香点头。
“嗯。”
“那人呢?”
“就在里面。”
老方打开审讯室的门。
“大人请。”
史珍香进到室内。
发现。
行凶者是个年轻人。
看面相。
极度英俊潇洒风流帅气。
也就比读者老爷们差一点。
朱岩身上的官服已经脏了。
但依稀可以看清胸前那只肥硕的鹌鹑。
史珍香松了口气。
原来只是个九品官。
那可真是太好办了。
史珍香还没说话。
毕云涛发了火。
“老方。”
“你怎么回事儿?”
“不是让你给他过三关吗。”
“这…”
老方撇了眼毕云涛。
“老毕。”
“这位身上穿的可是官服!”
“穿官服怎么了?”毕云涛扯着脖子喊道,“知不知道他打的人是谁?赶紧,别墨迹,给他过三关!让他尝尝我们的厉害!”
老方摇了摇头。
毕云涛急了。
“你还能不能干?”
“不能干给老子滚蛋!”
老方转头。
眼神里有凶光闪烁。
幽幽说道。
“这差事儿。”
“我家传承了四代。”
“你凭什么不让我干?”
“你算个什么东西?”
“管住你那张臭嘴!”
“否则。”
“早晚让人拆了吃饭的家伙!”
“你他娘的!”
毕云涛抽刀就要干。
老方同样也动了肝火。
从墙上取下一根长枪。
“怎么?”
“想试试?”
“吾枪也未尝不利!”
俩人都动了真火。
两点一力就是办。
两横一竖就要干。
眼瞅着打到一处的时候。
史珍香发了话。
“住手!”
“你们两个混账王八羔子。”
“谁不想干。”
“趁早脱衣服。”
“少他娘的窝里横!”
见老板发火。
俩人都泄了气。
史珍香想了想。
对老方说道。
“别让人动他。”
“给他点吃食。”
“毕云涛。”
“咱们到外面等着。”
说完。
史珍香朝外面走去。
毕云涛傻眼了。
老方贱嗖嗖的过去。
用力拍了拍毕云涛的肩膀。
“年轻人。”
“多学学没有坏处!”
“你娘的!”
毕云涛又要发火。
老方挥了挥手。
七八个精壮的小伙子从审讯室跑了出来。
“这些人都是我的徒弟。”
“想动我?”
“问问他们答不答应!”
毕云涛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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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衙门外。
毕云涛愤愤不平的说,“大人,老方这是要造反啊!”
“闭嘴!”
“小心祸从口出!”
史珍香怒喝一声。
“你这个蠢货!”
“那人穿着九品官袍。”
“说不定还有功名在身上。”
“你敢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