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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

听完小吏的话。

赵瑁先是呆住。

然后猛的吐出一口鲜血。

仰面倒了下去。

小吏惊呼。

“大人!”

“大人!”

“来人啊!”

“送太医院!”

---

应天府。

昏暗的牢房里。

阴暗潮湿的墙壁上爬满了青苔。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狭小的空间里。

犯人们紧紧的挤在一起。

这些囚犯。

面容憔悴。

眼神空洞。

头发蓬乱。

脸上满是污垢和汗水。

衣衫破烂且散发着阵阵恶臭。

有的人被锁链捆着。

皮肤上布满了疮疤和溃疡。

有的人戴着沉重的枷锁。

手脚已经被磨得血肉模糊。

有的人满身血污的倚在角落。

瘦骨嶙峋的胸膛微微起伏着。

阵阵哀嚎从他们嘴里传出。

仿佛地狱里的恶鬼在哭诉。

幽幽怨怨。

渗人至极。

在这个昏暗的世界里。

囚犯们感受不到任何自由和希望。

这些人。

或曾是一方豪强。

或曾经高居庙堂。

或曾是腰缠万贯的商贾。

或是走街串巷的小偷。

无论是何种身份。

到了应天府大牢就只有一个下场。

惨。

惨绝人寰!

在这种极端环境和严刑拷打之下。

囚犯们仅存的意志被摧残的支离破碎。

彻底忘记了身份。

彻底放下了尊严。

为了活下去。

囚犯之间经常会因为一块发了霉的窝头而引发争斗。

在这里。

死个人。

稀松平常。

---

嘎吱。

开门声响起。

朱岩被几名衙役押了进来。

囚犯们见到人。

好似色狼见到了美女。

好似恶鬼见到了血肉。

纷纷将枯瘦的手从栏杆里伸出来。

嘴里面不停的呼喊着。

“冤枉…”

“放我出去…”

“来新人了…”

“桀桀…”

朱岩有点慌。

却只能强壮镇定。

走到拐角的时候。

低声对押解自己的牢头说。

“兄弟。”

“我怀里有两张面值百两的银票。”

“你拿着。”

“帮我送个信!”

“等我平安脱险后。”

“还有千两奉送!”

“哦?”

牢头听罢。

转头朝四周看了看。

见没人注意这边。

伸手进朱岩的怀里。

摸索了半天。

掏出了两张皱巴巴的银票。

“呦呵。”

“出手怪大方!”

牢头感慨一声。

将银票收进怀里。

朝左右看了看。

凑到近前说。

“兄弟。”

“上头交代。”

“进来先让你过三关。”

“要是有人就赶紧找吧。”

“我尽量帮你拖一会儿。”

“若是晚了…”

“看见里面那些囚犯没有。”

“惨不惨?”

“告诉你。”

“过完三关。”

“你只会比他们更惨。”

闻听此言。

朱岩刚要说话。

结果胳膊被人抓住。

回头一看。

这是一个囚犯的手。

手上长满了痤疮和溃烂。

已经发炎。

阵阵恶臭扑鼻而来。

泛黄的组织液摸了朱岩一身。

“卧槽!”

朱岩一把挣脱开,对牢头说,“我腰上有一块玉佩,乃太子殿下所赐,你拿着他去求见太子,太子一定会来救我的!”

“你疯了吧?”牢头像看疯子一般瞪了朱岩一眼,“我这号人,连皇城都进不去,你让我去求见太子?那不是坑我吗!不去!不去不去不去!”

“这…”朱岩陪着笑脸说,“那你去蓝玉府上,将我的情况告诉他,他一定会来救我的!”

“你真是疯了…”

牢头满脸的怀疑。

“据我所知。”

“你不过是个小小的九品。”

“真要是认识太子和凉国公。”

“能被人抓到这里来?”

朱岩苦笑。

“我不会骗你的。”

“你去一趟又不会少块肉。”

“这样。”

“等我出去。”

“给你五千两银子作为酬谢。”

“如何?”

“五千两…”

牢头瞪大了眼睛。

在这个五两银子就足够普通家庭一家三口一年挑费的年代。

五千两银子。

对于牢头这种人来说。

无疑是一笔巨额财富。

沉吟片刻。

牢头一咬牙。

富贵险中求。

去宫里他不敢。

凉国公府还是敢的。

大不了被人锤一顿就是。

“行。”

“你叫什么名字?”

“可有信物?”

“没有信物。”

朱岩想了想。

“我叫朱岩。”

“到凉国公府找管家或者蓝城。”

“他们都认识我。”

“自然会带你去见蓝玉。”

“好!”见朱岩张口闭口直呼蓝玉的名讳,牢头的信心更足了,“您先委屈一会儿,小的马上就去!”

“有劳!”

朱岩拱了拱手。

这时候。

前面有人喊道。

“老胡。”

“你他娘的能不能快点。”

“磨磨唧唧的。”

牢头的名字叫老胡。

老胡赶忙答应一声,“来了,来了!”

说完。

轻轻一推朱岩。

“您先过去。”

“我会让人照顾您的。”

沿着幽暗的过道。

朝前面又走了一会儿。

一处询问室出现在面前。

有人站在门口。

指着老胡骂道。

“老东西。”

“磨蹭什么呢。”

“你家亲戚来了?”

“滚蛋!”老胡一挥手,对手下说,“你们先进去。”

待手下押着朱岩进到审讯室。

老胡走到老方跟前,压低声音说,“里面这位忒有来头,东宫的人,千万别得罪了人家。”

“啥?”老方先是一愣,“老胡,东宫的人能被带到这来?你老糊涂了吧!”

“信不信由你。”老胡一咬牙,从怀里掏出方才那两张银票,递给老方,“这是贵人赏你的,我现在要去凉国公府去报信,究竟如何,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

转身要走。

老方紧追了几步,“老胡,我现在是两头受气,该怎么办,你教教我呗,等下了值,我请你去八大胡同喝酒。”

“真的?”老胡眼睛一亮,压低声音说,“你呀…这样…那样…最后…明白了?”

老方用力点头。

“不愧是你啊老胡。”

“多谢。”

“你赶紧去给贵人办事。”

“我得进去盯着点。”

“那群臭小子下手没个轻重。”

“万一伤到了贵人。”

“我这罪过可就大了去了!”

老胡走后。

老方进到审讯室。

朱岩跟耶稣一样被捆在了凳子上。

有人正用通条鼓捣着炭盆。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恶臭。

老方招了招手。

那名负责行刑的人走过来,问,“师父,怎么了?”

老方对徒弟说,“那人的来头不小,咱们当心点,别真伤了他,要不然,你我都得掉脑袋。”

徒弟先是一愣。

随后打了个哆嗦。

“明白了。”

---

凉国公府。

老胡在门口转了几圈。

始终没勇气去敲响那朱红色的大门。

守卫注意到了他。

操着刀走了过来。

“干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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