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女神帕查玛玛自上次与鲨鱼神冲突后，双眼中的雾气彻底消失。
与之相反的是，今夜进来后，整个圣域都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雾气。
“是信仰之力？”
张万闲立刻想到是最近这段时间圣母教堂的情况，推测着信徒所能贡献出信仰之力标准。
第一天大约一百多人，整个圣域还没感觉，现在是第三天，推测有上千信徒，就隐约能感受到。
尝试用万年历吸收，吞噬多少信仰之力就吐出多少。
信仰之力是有主的，无法掠夺，也无法转发。
唯有明确向他祈祷的信仰之力才能被万年历吸收，这点再次得到确认。
“那建除十二神呢？”
张万闲突发奇想，将细微的信仰之力融入建除十二神模块，并没有什么反应。
不对！
隐约感受到耳旁似乎传来很微弱的声音，隐约能分辨出帕查玛玛这个音节。
语言通晓发动，直接以精神沟通，这才隐约听清里面的内容。
“帕查玛玛！”
“三界之母，赐玉米金穗、藜麦抗霜；”
“勿焚森林，吾骨血归于沃土”
“卡马！（共生）”
“洒吉开酒埋古柯叶，举契土之杯。”
是信徒的祈祷，张万闲愣了一下，建筑十二神虽然不能吸收其他神祇的信仰之力，却能解读信徒的祈祷。
心中顿时狂喜，他终于搞清楚建除十二神第二个作用了。
如此建除十二神作用就是吸收神性以及解读信徒祈祷，仅限于解读，并不能回应，相当于强行翻译。
不过这里面的意义就很巨大了，对于了解每周土著乃至秘鲁情况有着巨大意义。
就比如祈祷中包含不少华工的信息。
“母神啊，今天我去铁路公司应聘，他们开出的工资越来越低，已经无法维持家庭支出了。”
“可恶的华工，我们已经沦为最基础的工人，可华工还来抢我们工作，甚至只要我们一半的工价，他们就是最大的工贼。”
自身只知道华工生存困难，被秘鲁资本家压榨，还是第一次通过其他角度看待这件事。
华工内卷的事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历来都是如此，他们只要别人一半的工资，可却比美洲土著、欧洲移民肯干、爱学习。
这哪个地方顶得住！
归根结底还是华人对美洲没有归属感，这里只是他们赚钱的地方，赚到钱后想办法寄回家。
上次与王志文聊海运时，他曾经说过，从美洲返程国内，最好的生意除了美洲特产就是运输棺材。
华工就算是死，也要送回老家安葬，这就是华工坚持的落叶归根。
有这种思想在，华工竞争力自然够强。
反正在圣域帕查玛玛圣域中相当于睡觉，索性就不断观察那些信徒的祈祷。
一夜时间过去。
第二天清晨。
彼得神父按照约定来到圣母教堂。
看到教堂中满满的土著，虽早已知晓，但看到那虔诚的一幕，心中仍是不免震惊。
那位远东苦修士究竟有何魔力能吸引那么多土著信徒，而且看他们的神态，绝对的虔诚信徒。
担任那么多年的神父，是否虔诚他一眼就能认出，绝对不可能出错。
不由得令他想起当初和米格尔一起发展信徒的之事，米格尔选择了土著，带领圣殿骑士进攻土著部落，抓捕土著到城市定居，为鸟粪岛、种植园、铁路送来无数劳力，成功晋升主教。
而他主导的是在唐人街发展信徒的任务，可惜失败了，无论是威逼利诱，只有极少数华人选择信耶神。
不过他也因此认识了吴文才，虽说刚开始他用了一些手段，可后来他们之间关系还不错。
“我已经老了，又被米格尔防范，很难再庇护吴文才，唯有晋升主教，将吴文才安置在其他教堂。
然后等我去了天堂，就交给吴文才接班，之后就等着天堂相逢吧！”
彼得神父不断思索着，来到教堂后方，可看到原先那位名为法克蜜的女仆竟穿着神父袍，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可想到对方是那位远东苦修士的女仆，强行忍了下来。
教堂中荒唐事多了去了，可也没有让女仆担当神父工作的，这也太荒唐了。
得到法克蜜禀报，张万闲很快便走了出来。
“彼得神父，我需要知道你在使用防死结界遇到哪些困难，并需要你当面使用一次。”
见面后张万闲没有废话，直入主题。
“好的，多谢万闲神父指点。”
彼得神父微微躬身，按照防死结界神术仪轨施展。
在他施展的同时，张万闲着圣光延伸到彼得神父全身，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刻画神术仪轨很轻松，说明彼得神父精神力远远超过四级神术门槛。”
张万闲暗暗想着。
咦……
不对劲。
按理说刻画神术仪轨后就是建立信仰通道，然后接引圣光降临，可彼得神父接引到的圣光很少，完全达不到四级神术的使用标准。
这不可能啊。
他自己就是例子，因圣光是由万年历制造，因信徒不足导致只能缩小防死结界的威力，导致他对这方面很敏感。
可彼得神父是固定向耶神祈祷，圣光来源于耶神，可圣光却不足以施展四级神术。
这说明在耶神那边，彼得神父的虔诚不够，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据他了解，彼得神父少年时便进入修道院，更是协理卡亚俄教堂多年，论虔诚整个教堂也没几个人能比。
张万闲不由得陷入沉思，以往不太懂，可经历过帕查玛玛的圣域，居高临下观察立刻就发现问题。
将所有的可能性复盘过后，一个可怕的事实出现了。
那就是彼得神父对耶神的信仰动摇了，他并没有践行全身心侍奉神的诺言。
只是有件事令他发愁起来。
神术仪轨有问题，他还能指出，并给出如何改进，可信仰不虔诚。
要如何给彼得神父说呢！
难道直接给他说他的虔诚有问题！
见张万闲长时间沉默，彼得神父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万闲神父，您找出问题了吗？”
张万闲沉默，默默看着彼得神父。
良久，才开口。
“彼得神父，那么多年了，您应该已经知道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