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苍玄宗还真是狡诈!”圣宫的长老见状,脸色骤变,又惊又怒——他们居然被人偷家了!
杨玄太过自负,想着凭自己一人就能横扫苍玄宗的弟子,却没料到还有周元这么个漏网之鱼在外面游走。
乌长老脸上终于露出笑意,对着圣宫长老嘲讽道:“呵呵,是你们圣宫先不讲武德,硬闯我苍玄宗的地盘,那就别怪我们以牙还牙了。”
光镜里,周元插完旗,又朝着下一处圣宫地盘走去,身影在赤红岩壁间渐行渐远,留下身后一片狼藉。
乌长老摸了摸胡须,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看来这次带周元来,真是带对了。
炎髓脉的赤红岩地上,气氛已凝重到极致。
白璃与秦海瘫倒在地,浑身是血,源气耗尽,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杨玄一步步逼近。杨玄掌心源气疯狂汇聚,凝成一柄闪烁着刺目红光的源气光矛,矛头直指白璃眉心——这女人骨头太硬,明知不敌却死不认输,留着也是个麻烦。
“杨玄!你敢!”苍玄宗的弟子们目眦欲裂,想要冲上去阻拦,却被圣宫弟子死死缠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光矛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迅猛刺下。
“嗤——”
血肉被洞穿的闷响清晰响起,点点温热的血珠溅落在白璃脸上。她猛地睁眼,却没感觉到预想中的剧痛,只见一道身影不知何时挡在她身前,手中正捏着那柄源气光矛的矛尖,而矛身穿透的,是另一个圣宫弟子的胸膛。
“周元师弟?”白璃看着眼前熟悉的背影,声音因震惊而发颤。
“哎呀,你们圣宫的人下手可真够狠的。”周元捏碎手中的光矛,随手将那还在抽搐的圣宫弟子扔在地上,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眼神却冷得像冰。
他体内源气暗自流转,太初境七重天的威压若有若无地散发开来,让周围圣宫弟子下意识地心头一紧——这小子的气息,竟比传闻中强了这么多?
那圣宫弟子摔在地上,嘴里还冒着血沫,艰难地转头看向杨玄,伸出手想要求救。
“聒噪。”周元抬脚,干脆利落地一脚踩下。
“噗嗤!”
脑浆迸裂的声音让周围瞬间安静,连圣宫弟子都下意识地停了手,看着周元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惊惧。
杨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能清晰感觉到周元身上散发出的七重天气息,瞳孔微微一缩——这才多久不见,这小子竟已突破到七重天?但他旋即冷笑,眼中杀意更浓:“隐藏得够深,可惜,就算是七重天,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彼此彼此。”周元活动了一下手腕,天元笔已悄然出现在手中,笔锋斜指地面,太初境七重天的镇世天蛟气毫无保留地爆发,与杨玄的气势碰撞在一起,激起漫天沙尘,“你刚才追杀我同门的时候,可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一天吧?”
他转头看了眼白璃,道:“还能走吗?不能走就先退到后面去。”
白璃咬着牙点头,被赶来的同门扶着退到远处,目光紧紧盯着场中——她此刻才惊觉周元的境界,心头巨震,随即燃起希望:七重天的周元,或许真能与杨玄一战!
杨玄周身灰白色源气骤然暴涨,如沸腾的潮水般翻涌,一股阴寒刺骨的气息弥漫开来,竟让周遭灼热的空气都泛起了一层白霜。太初境七重天圆满的威压毫无保留地释放,脚下赤红的岩石“咔嚓”作响,蛛网般的裂纹迅速蔓延,连远处的岩浆池都被这股气势震得泛起涟漪。
白璃与秦海在远处看得心头一紧,脸色愈发凝重——刚才与杨玄对战时,对方根本没动用这般强横的力量,显然是被周元激起了杀心。
“玄骨暴雨针!”
杨玄低喝一声,双掌猛地向前一推,灰白色源气瞬间凝聚成无数寸许长的骨针。这些骨针通体惨白,表面萦绕着浓郁的死气,针尖闪烁着幽光,尚未靠近便让人皮肤发麻,仿佛能嗅到腐朽的气息。
“咻咻咻——”
骨针如倾盆暴雨般倾泻而下,密密麻麻遮蔽了天空,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朝着周元攒射而去。这是杨玄的杀招,骨针中蕴含的死气霸道无比,一旦入体,便能迅速侵蚀血肉与源气,让对手在痛苦中腐朽。
面对这致命攻势,周元眼神一凝,体内源气轰然运转,太初境七重天的力量毫无保留地爆发。他双手快速结印,掌心陡然腾起一朵晶莹剔透的莲花,花瓣层层绽放,散发着纯净而磅礴的生机——正是“净莲转生爆”!
“去!”
周元低喝一声,净莲脱手而出,在空中骤然炸开。无数道柔和却坚韧的源气匹练如同绽放的莲瓣,迎着漫天骨针席卷而去。
“嗤嗤嗤——”
骨针上的死气与净莲的生机碰撞,发出刺耳的腐蚀声,灰白色的死气如同遇到烈阳的冰雪般迅速消融。那些看似凌厉的骨针在净莲源气的冲击下,纷纷被震得寸寸碎裂,化作齑粉散落。
“什么?!”杨玄瞳孔骤缩,满脸难以置信。他这“玄骨暴雨针”不知挫败过多少同阶,竟被周元如此轻易地破去?
就在他失神的刹那,净莲炸开的余威已如海啸般涌至。周元的身影化作一道残影,几乎与玉色源气同步掠至,手中天元笔紫芒暴涨,笔锋裹挟着镇世天蛟气的狂暴力量,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直刺杨玄面门!
杨玄仓促间双臂交叉护在身前,灰白色源气凝聚成一面骨盾。但净莲残余的生机已震得他气血翻涌,骨盾刚一成形便被天元笔的锋芒撞得寸寸龟裂。
“嘭!”
笔锋结结实实砸在杨玄双臂上,狂暴的力量如决堤洪水般涌入他体内。杨玄只觉双臂骨头仿佛都要断裂,整个人如被巨炮轰中,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血色弧线。
“噗——!”
他重重砸在岩壁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赤红色的岩壁被撞出一个人形深坑,碎石飞溅。一口乌黑的鲜血混合着碎肉猛地从他口中喷出,溅在前方的地面上,竟将岩石蚀出一个个小坑。他胸前的衣衫彻底炸裂,露出的皮肤上布满蛛网般的血痕,气息瞬间萎靡下去,显然受了极重的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