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你就是我的如意郎君吗？”
女声软乎乎落进耳朵时，陆幼琪刚从昏沉里挣出来，指尖还沾着点没散尽的眩晕感
——这场景太刺人了，脑仁里瞬间蹦出《Fate/stay night》的画面：
卫宫士郎在仓库里召唤出 Saber，金发骑士也是这样开口问：“试问，你是我的御主吗？”
可眼前不是冬木市的仓库，是裹着古代王朝气的木房，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草木灰味，连穿堂风都带着点冷意。
他低头瞅了瞅自己的手，还是现代的卫衣袖口，却偏偏站在这么个“古装片场”里。
对面姑娘眉眼像极了童年女神贾静文，尤其是笑起来时眼尾的弧度，跟《倚天屠龙记》里的赵敏一模一样。
陆幼琪攥了攥衣角，把窜上来的慌意压下去，语气放得软：
“姑娘，能不能先跟我说句实在的——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孙小红盯着他看了半晌，眼尾先弯成月牙——身高够，声音温，连攥衣角的小动作都透着实诚。
她往前挪了半步，辫子梢轻轻扫过木桌腿，笑着答：“郎君，我就是你的娘子呀，我叫孙小红。那郎君你呢？怎么称呼？”
“我姓陆，名幼琪。”
那声“郎君”让陆幼琪耳尖蹭地热了，还是规矩点头，“孙姑娘好。”
“幼琪……”
孙小红轻轻念了两遍，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袖口，眼睛亮得像淬了星子。
“依我看呐，郎君家里人定是把你当刚琢出来的美玉疼呢！你瞧这名字
——‘幼’是刚冒头的嫩芽，软乎乎的；‘琪’是藏在石头里的美玉，多金贵呀！而且还是专属于我的美玉！”
她说着就仰起脸，辫梢垂在肩头，风一吹就轻轻晃。
陆幼琪盯着那截辫子看了会儿——这姑娘身上有股说书人的活络劲儿，说话时手会跟着比划，偏偏眼神又软，像刚晒过太阳的小猫，连周围的空气都跟着暖了。
他故意逗她：“看姑娘这精气神，平日里该是常跟着爷爷去茶馆说书的吧？怎么今日没出门搭台子？”
“郎君竟连这个都知道？”
孙小红眼睛瞬间亮得更凶，攥着辫子的手都松了些，往前又凑了凑。
“往常这个时辰，我早跟爷爷去茶楼了！可前阵子出了岔子
——有位神明选中我，让我当祂的‘自由斗士’，说必须完成任务才能回我自己的世界。
那任务太难了，我实在没辙，才来求郎君帮忙的嘛。”
她说着就轻轻扯了扯他的卫衣袖口，黑亮的眼睛在他脸上转来转去，连声音都放软了，带着点怯生生的期待，像怕他不答应似的。
陆幼琪眼底滑过丝狡黠，故意板起脸：
“那我倒要问问——你怎么总叫我‘郎君’，还说自己是我‘娘子’？
我没记错的话，这种称呼，只有夫妻才这么叫吧？”
孙小红的脸“唰”地红到耳根，连耳垂都透着粉，双手紧紧攥着辫子梢，声音细得像蚊子哼：
“是、是洛水女神宓妃跟我说的……她送了我一卷轴，说遇到难处打开，就能实现试炼世界的愿望。
我当时被许褚砍得快没气了，实在没辙，就许愿求上天赐我个如意郎君帮我完成任务……结果刚说完，郎君你就从那道光幕里出来了。”
「洛水女神？宓妃？」陆幼琪顺着记忆往下扒拉
——这不就是洛神嘛，神话里说她是伏羲之女，渡洛水时没了，才成了水神。
曹植写《洛神赋》，说她“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还有“云髻峨峨、皓齿内鲜”，光读文字都能想象出那模样。
可也因为这篇赋，曹植的嫂子甄姬跟洛神绑在了一起，连洛神都多了个“甄宓”的凡间名字。
他又想起《离骚》里的记载——屈原本来想请云神给宓妃说媒，后来又觉得宓妃品性不够，硬生生放弃了。
怎么现在，这位洛神倒成了别的神明的属下？
思绪正乱着，手腕上突然传来点凉意——是卞雅琪送的战斗力测量器，金属壳蹭着皮肤。
疫情最凶的那年春天，卞雅琪把这台《龙珠》同款机器塞给他，指尖蹭过测量器的刻度：
“你不是喜欢玩游戏吗？别放弃，接着玩下去，总有一天咱们还能再见的！”
可没等多久，她就走了。
这几年陆幼琪玩游戏，总把测量器戴在手腕上，像个念想。
最近《梦幻西游》出了“轻享服”，等级最高才 69级，他玩了快一个月，还卡在 62级。
那天抬头伸懒腰时，眼前突然蹦出淡蓝色面板：
【任务：少女文秀遇困，请求玩家陆幼琪协助完成“关羽千里行”任务。】
【选择：玩家陆幼琪是否接受？（“是”/“否”）】
他当时还以为，这“文秀”是建邺城那个触发“幽冥鬼声”剧情的 NPC，哪想到真穿过来才发现，根本是眼前这个叫孙小红的姑娘。
陆幼琪忽然想起贾静文早年演的《三国英雄传之关公》——她在里面就演文丑的女儿文秀，他对三国的初印象，好多都来自那部剧。
剧里说关羽前世是南海龙王，转世叫管长生，还跟貂蝉有段情；后来为了护貂蝉犯了罪，摔下悬崖被梨山圣母救了，恢复龙王模样才改名关羽。
张飞更神，在山洞里降了条巨蟒，那蟒最后变成了丈八蛇矛；关羽铸刀时，前世的青龙直接跳进铁炉，用龙身帮着铸成青龙偃月刀。
「这么说，孙小红的“马甲”就是文秀？」
他心里嘀咕——无限流小说里都这么写，穿越做任务的人总得有个临时身份，连语言都帮着同步好，不用费劲儿猜。
可卞雅琪送的测量器，好像只能测出这层“马甲”，孙小红真正的身份，还有背后的洛水女神，根本测不出来。
“郎君，你在想啥呢？”
孙小红见他盯着地面发呆，忍不住用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胳膊，软乎乎的力道，像羽毛蹭过。
“没、没什么……”
陆幼琪回过神，耳尖还热着，却故意板起脸装正经。
“就是今天的事太突然，有点没反应过来。娘子若是不介意，不妨跟我说说，这些事是怎么开始的？”
眼前的孙小红，比屏幕里的贾静文还好看，眼尾的弧度更软，皮肤透着自然的粉，像开了柔光滤镜。
他想起看无限流小说时看到的话：
影视世界里长着明星脸的角色，“素颜”就相当于现实里女明星化了妆，连镜头都会悄悄补身材的小缺陷。
他身高差不多 1米 8，放在古代算“八尺汉子”；孙小红 1米 65左右，站在他面前刚好到肩膀，模样身高都戳在他审美上。
人家都主动叫“郎君”了，他自然认下这个“送上门”的娘子。
从孙小红的话里，陆幼琪扒出不少信息：
她原来的世界，是把古龙所有小说揉在一起的“古龙群侠世界”，没有金庸、梁羽生笔下的人物
——连杨过、郭靖都没听过。
而背后的“大佬”不是洛水女神，是叫“梦想大海”的意志，跟“主神空间”差不多，手下做事的叫“自由斗士”。
“梦想大海”说，所有世界都是飘在海上的“星球”，每个星球会选 18岁、心里有梦想的姑娘当“自由斗士”。
孙小红就是被“古龙群侠传星球”选上的预备役，也正因这身份，引来了“四皇”的注意。
“西边海域的皇者是雅典娜，她手下的人说，加入就能让容貌身子永远停在 18岁。”
孙小红撇了撇嘴，攥着辫子梢。
“可我练的是移花宫的‘明玉神功’呀！这功夫本来就不老长春，功力越深越显小。
师傅邀月、怜星都过三十了，还跟少女似的；我现在 18岁，靠这功夫能一直是 16岁的模样，要是接了雅典娜的祝福，反而得‘长’两岁，我才不乐意呢！”
拒绝雅典娜后，东边海域的西王母派了洛水女神来——就是送她卷轴的宓妃，邀她加入“昆仑仙境”。
“我从小跟爷爷说书，早听过西王母的传说！嫦娥奔月的不死药，就是跟她求的！”
孙小红声音都软了些，眼里闪着光，“这么厉害的人物招我，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西王母给的祝福是“西华至妙之气”，凝着昆仑仙力。
宓妃穿水绿色纱裙，把那道气递过来时，裙摆扫过地面，带着淡淡的兰花香：
“把气融进你的剑里，能增神兵灵性。”
孙小红说着就摊开手掌，墨绿色短剑静静躺在掌心，长一尺七寸，乍看平平无奇，仔细瞅才见剑气裹着寒气，碰一下能凉到骨头里。
“这是移花宫的‘碧血照丹青’，师傅邀月传给我的！”
她指尖轻轻碰了碰剑柄，短剑突然“嗡嗡”轻颤，剑脊上的玉色流光顺着纹路滑了一圈，像瑶池的水波在动。
“移花宫的上古神兵？还融了西王母的仙气？”陆幼琪凑过去细看，指尖没敢碰剑刃。
“传说这剑能斩断阴魂，现在加了仙力，怕是连上古邪祟都能镇住吧？”
“嗯！宓妃女神也是这么说的！”
孙小红点头时，辫子梢轻轻扫过剑柄，短剑“嗡”的一声，流光更亮了些，像在应和她的话。
陆幼琪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梦想大海”的设定，怎么看都像《海贼王》？
又是海域又是四皇，连“自由斗士”都透着点“海贼”的意思。
不知道会不会有像“One Piece”那样的终极宝藏？
还有，按无限流的规矩，不该有系统任务、属性面板吗？
他打定主意，等会儿一定要问问孙小红，有没有这些“系统玩意儿”
——多弄点情报，才能帮她过“关羽千里行”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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