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鸟语。”石猴做出了判断。
“它仅仅是一个残缺的‘器’，听不懂你的话！”不明的动静从石猴的身后传来，听着有些苍老。
石猴回头，却见一道形似鬼火的东西从背后钻出，满是灰白配色。
“什么东西？”石猴大叫出声，身子迅速往后缩了数米，跟重明鸟处在了同一水平线上，死死盯着那道鬼火，瑟瑟发抖。
“鬼啊！”
“鬼么？这么说倒也不错。”
悠悠的鬼火中传来有些嘶哑的嗓音，看着就像一个绝世老魔，随时随地会把石猴“一把抓住，顷刻炼化”的那种！
“小猴子，放心，老夫可对你的身子没兴趣！”鬼火似乎是知道了石猴的心思，安慰出声。
我信你个鬼！
你看自己那样你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吗？还有……这话未免有些变态了吧？什么叫对他身子不感兴趣？这很难让人不怀疑您老生前是不是个gay啊！
石猴心底一阵烂话翻腾，但表面上还是恭恭敬敬，“小子厉飞雨，见过前辈，还不知前辈尊号，以及此地之名。”
“厉飞雨……”鬼火默念这个名字，似是在回味，最后说了一句，“没听过！”
石猴：“……”
没听过您思考那么久干嘛？我差点以为您老是韩天尊的某个仇人呢！
“但小猴子，你在撒谎啊！”鬼火拆穿了他的话。
妈蛋，您老到底是来干嘛的？
要杀要剐能不能给个痛快？
石猴脸上已经生无可恋了。
“不过，能有这种警惕之心，你这猴子倒是精明，至于你的问题……”鬼火的声音若有所思，“尽管记忆已经残破不堪了，甚至就这缕神识也逼近了崩溃的边缘，但我还是隐隐间记得自己的名号，老夫……”
“死灵圣法神，亡灵天灾——伊莱克斯。”
该怎么形容石猴现在的心情？
他的大脑已经宕机了，带着一片空白。
哪怕这里是斗二他都不会如此震惊。因为这老爷子确确实实地出没过，但……这他娘的是斗三啊！
见鬼，您老的真名似乎不应该叫伊莱克斯。
听我说，您老应该名叫“记一位星神的陨落”。
您算算您都浪了多久了，从隔壁浪到斗罗星，保底都得一万多年，人们都以为您老下线了。
结果呢？
过了一万年，您老又给浪回来了！
您的神魂简直比王八还能活啊！
这算什么？一个伊老传三代？人走您还在？
石猴的眼神仿佛一只早产的哈士奇，透着一股清澈的愚蠢，还有满脸的懵逼，要是旁边有河他现在能立刻跳进去清醒清醒。
“在你出世的一刻，老夫这缕神识便扎根在你的识海之中，一直挺过了六载。”伊莱克斯的声音有些叹息，“借着你识海中这六件器物溢散的神韵勉强修复了些，这才能记起自己的名。”
“六件器物！”石猴抓住了关键词，看向一旁的重明鸟，他总算是记起了九年前识海中荡漾的波涛，“这是……眼看喜！”
在黑神话的故事中，传闻大圣死后分化为六物，又名六根。
而在佛教中，六根为“眼、耳、鼻、舌、身、意”，对应六尘“色、声、香、味、触、法。”与其相合便会产生六欲，致使贪、瞋、痴三念交加于身，钟声自有根器，而这只重明鸟的形象，若是放在石猴的身上便是“眼看喜”。
此外，还有耳听怒、鼻嗅爱、耳听怒、舌尝思、身本忧，以及最终的六根之首——意见欲！
是因痛苦结束而产生的喜悦觉醒……还是……单纯是他天赋异禀？
石猴首先决定排除前者，毕竟自己天产石猴的身份在那里摆着，相比于大圣也就是少了一对镭射眼，天赋那是不可能差滴。
这叫什么？
这个就叫自信！
只是，如果眼是这般重明鸟的模样，那六根之首……
猴子回忆起意见欲的紧箍形象，不由抖了三抖。
但愿只是个形象，不是那东西吧！
“看起来，你认识这小鸟。”伊莱克斯的声音打断了石猴的思索，“老夫能感觉到，你与它的气息相近，按理来说不应这么排斥彼此，但你的身上有一道烙印，似乎是被这片天地的规则禁锢，本应同为一体，可二者却迟迟无法相容。”
“天地的规则？”石猴哑然。
他就说自己出世的时候怎么没有那种应该扫到外太空的镭射眼，感情还真是被这片天地给搞成了残废啊！
按照那群修仙人士的说法就是先天不足，按照人类世界普遍存在的说法就是娘胎营养不良，撑不起这只猴的开销。
这恐怕也是重明鸟看不上他的根本吧。
也就是说他这六年下来真的跟一只普通猴子没有区别。
这样看来，果然还是因为他的天赋牛逼啊，不依靠灵明石猴的power就能在三岁“拳打猴山敬老院，脚踹后山幼儿园”。
“这是位面对于修士的限制，在老夫曾几何时的记忆中，我所在的位面同样存在这种规则，小猴子，你还真是够倒霉的。”伊莱克斯的话里有些感慨，“老夫能感受到，你的诞生是这位面的本意，但它却无法给予你太多事物，因为它如今的意识也濒临残破了！残破得可怕！”
“前辈，这是什么意思？”
“有人在夺取这个位面的权柄。”伊莱克斯说，“按照老夫的猜测，你这石猴的诞生更像是祂最后的挣扎，想要培育出一个类似于‘位面之子’的存在，祂用最后的本源铸就了你的身躯，但，也仅此而已了，因为担心破坏这新生的意识而设下封印，你需要特定的方式才能彻底觉醒。”
“也就是说，我之所以先天残破，是因为有王八蛋人为搞出来的，导致位面没有心思养我？”
“可以这么理解。”伊老没有否认，“但这六件器物却与这位面无关，更像是你与生俱来之物，只是因为你太弱了，甚至连精神之海都无法进入，才一直这般。”
石猴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渐渐理清了思绪，将一切结合起来之后，他算是彻底明白自己先天不足的根本了。
也就是说，哪怕没有六根，他也是个天赋登顶的猴王，用不了几年就能“打遍天下棍无双”的“天才”。
但如今这副躯壳甚至就连本该没有意识的“眼看喜”都嫌弃他。
如果说之前想穿早两万年干死那个小瘪三是一句玩笑话，那他现在就是真的想搞死那个王八蛋了。
争夺位面权柄的是谁？
还用说嘛？
除了那个斗罗*王唐大锤还能有谁？
小瘪三成神之后的第一课是什么？
答：忘本！
本来是身为位面之子的石猴，结果却偏偏碰上了这么个该死的时代。
“伊老，这里说话外面应该听不到吧？”石猴的话里话外都有些怨念。
“听不到！”伊莱克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那我就放心了。”石猴猛地吸了一口气，“唐日天，你个狗娘养的畜牲！王八蛋！生儿子没屁眼的*东西，俺艹你*了个……你看你长得那个*样……我**你个*人东西……哪家掏粪从**掏出你这么个狗*儿子龟孙子？……俺就***……”
石猴满嘴的国粹似是积压了许久，说了几十句话几百个一愣是没有一句重复的语言，看得伊莱克斯都胆战心惊。
“前辈，那现在是什么情况？”石猴打量着四周。
按照伊莱克斯的说法，他现在应该不能进入这里的，这么说他果然还是死了吗？
“是你意识昏迷前的爆发的精神力，老夫勉强能用它构建起一条桥梁，这才让你有机会来到这一片虚无之中。”伊莱克斯话里蕴着些无奈，“也罢，好歹是借了你这识海恢复，老夫就帮你这猴头一把，虽说破解这封印要费上些功夫，大不了就是再等上六年，权当是对你这小猴子的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