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
下载量：
【ONLY UP！：48911】
【植物大战僵尸：73213】
【空洞骑士：38991】
【推广值：109278】
坐在绘梦游戏工作室的江旭，看着游戏的数据。
两世为人的他此时也是不免有些激动。
《空洞骑士》仅仅发售第一天，便能获得如此成绩，对于一家新起步的工作室简直是天方夜谈。
要知道，和绘梦游戏工作室同样资历的工作室，别说发售首日二十四小时之内售出破三万。
就是有一款总销量破三万的游戏都是烧高香了！
整个绘梦游戏工作室内，江旭还算得上是最沉稳的了。
办公室中团队的其他成员无不是神色激动，面色涨红，一直刷新着齿轮平台的页面，时刻关注着《空洞骑士》下载量的变化。
《空洞骑士》的火爆，如同野火燎原，迅速席卷了整个游戏圈。
但这并不是运气使然。
西部互娱游戏展的影响力，加上方宇那篇堪称“神助攻”的深度报道。
以及卢伟、陆仁贾等主播带来的巨大流量，让这款风格独特、质量上乘的独立游戏瞬间变成了近期游戏圈最热门的话题之一。
“绘梦工作室”、“《空洞骑士》”、“江渠”这些名字以前无人问津，如今却频频出现在游戏新闻、论坛帖子和玩家们的讨论中。
销量数字每一秒都在疯狂跳动，远远超出了业内所有人的预期。
即使有着不少水军，以及龙湖或者智科的脑残粉跑来恶意差评。
《空洞骑士》的口碑更是爆炸，齿轮平台上“好评如潮”的标签异常醒目。
慕名而来的，真正热爱游戏的玩家们盛赞其美术、音乐、玩法、庞大的世界和令人满足的挑战性。
齿轮平台的评论区几乎都是清一色的好评。
“游戏的探索过程相当有趣，美术风格十分优秀。”
“大黄蜂，我的大黄蜂，嘿嘿嘿……”
“《空洞骑士》让我重新认识了平面2D游戏，我认为这款游戏的面世，是给国内所有游戏界内的从业人士立了一个标杆！”
“好游戏，我已经和【螳螂领主】玩了半天了，这游戏真合我胃口，顺带一提，我是M。”
……
智科游戏有限公司内，一直往下翻阅着评论区的张鑫紧闭着嘴。
来自绘梦游戏工作室的每一个好消息，都像是一根根尖锐的刺，狠狠扎在张鑫的心上。
坐在自己那间略显压抑的办公室里，电脑屏幕上同时开着《空洞骑士》的销售数据图表、铺天盖地的媒体好评报道。
办公室的门并没有完全关上，外面传来的键盘声稀稀拉拉，也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
张鑫所带领的小组一片死气沉沉，
张鑫抓起手机，看向他自己那惨淡的、远未达到指标的业绩报表。
他的脸色铁青，握着鼠标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
屏幕上《空洞骑士》每一个跳动的销量数字，都像是在当面抽他的耳光。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种被背叛的愤怒。
“一个破独立游戏……一个被老子开除的人做的垃圾……怎么可能这么火？！”
他猛地想起当初江旭对他说的话。
在自己让他更改《ONLY UP！》时，他对着自己说。
“总监，如果相信我，可以试试让我开发新项目？”
“对不起总监，我拒绝。”
字字句句，言犹在耳。
如今却全都化作了最辛辣的讽刺。
无尽的悔恨像是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内心。
如果当初……如果当初他稍微支持一下，哪怕只是给一点资源，现在这巨大的成功和荣誉，都将是属于他的！
属于自己的！
而不是那个被他从公司开除！扫地出门的江旭！
但后悔很快就被更强烈的情绪所取代——嫉妒和怨恨。
张鑫的脸因为极度的心理不平衡而扭曲起来。
“凭什么？！”
他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茶杯震得一跳。
“他江旭凭什么成功？！一定是走了狗屎运！一定是展会评委被收买了！一定是那些媒体和主播瞎了眼，合起伙来炒作！”
张鑫并不热爱游戏，他欣赏不了《空洞骑士》本身过硬的质量。
他只能固执地将一切成功归咎于外部因素和运气。
而更让他焦头烂额的是现实的压力。
先前自己的顶头上司白少对自己说的话像一座大山压在他头上。
这次西部互娱游戏展自己不仅没有取得前三的名次。
就连自己主导的几个项目表现平平，甚至有的已经爆死。
对比《空洞骑士》现象级的成功，他的无能显得格外刺眼。
昨日会议上，上司看他的眼神已经越来越不耐烦。
自身难保的危机感和对他人成功的嫉恨交织在一起，让他心理彻底失衡。
他将所有的失败和怨气都疯狂地投射到别人身上。
是江旭！是他故意做了个好游戏来打我的脸！
是评委！是他们有眼无珠！
是市场！是玩家！
是他们不懂欣赏我看好的项目！
是这个世界对他不公！
错的不是我！而是这个世界啊啊啊！
张鑫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充满了偏执的怨恨。
他非但没有从自己的错误中吸取任何教训，反而在嫉妒和压力的煎熬下，心态变得更加阴暗和扭曲。
他死死地盯着屏幕上江旭和绘梦工作室的名字，咬牙切齿。
仿佛他们的成功，才是导致他陷入如此困境的原罪。
白少从昨日西部互娱游戏展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复过自己的消息。
看来自己这总监的位置多半是保不住了。
自己一定要想想办法，怎么能就这样结束！
张鑫心中的焦虑积压的极其之深，他甚至开始陷入了迷茫。
自从江旭被他开除以来。
他做的每一个决定好像都是错误的，想要做好的每一件事情也都没有成功。
张鑫起身，在办公室里不断来回踱步。
江旭！江旭！江旭！
这个名字一直萦绕在张鑫的心头，仿佛梦魇一般。
突然，张鑫的眼神亮起。
迅速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嘟——嘟——嘟”
一阵盲音之后，电话接通。
张鑫开口道：“是冯律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