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云梦泽早早起床,洗漱好后,叫起娜儿,在餐厂桌上,却突然发现,今天的娜儿似乎有些不同。平日早饭做好,她早就大吃起来,可今天的她,却坐在那里有些发呆。
“娜儿,你怎么了?”云梦泽轻声问道。
“啊?我没事啊!哥哥,恭喜你哦。”娜儿甜甜地一笑,这才开始吃早饭。
云梦泽也回以微笑,只是在那不见的角落,云梦泽的眼神中也闪过一抹失落,不过很快又调整了过来。
云梦泽望着远处天际掠过的流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揪着。他比谁都清楚,娜儿最近看他的眼神里,除了往日的亲近,多了些他读不懂的复杂——那是记忆开始回笼的征兆。
“还有多久呢?”他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收紧。三年来和娜儿一起攒金属、分享秘密的日子还历历在目,可他知道,当娜儿彻底记起一切,那个总追着他喊“哥哥”的小姑娘,或许就要踏上另一条路了。
云梦泽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涩意——不管剩下多少时间,至少现在,她还在。他得再变强一点,强到……哪怕未来相隔万里,也能有护住她的底气。
当他来到学院,唐舞麟已经将自己的感觉告诉林惜梦,并在她的带领下进行了魂力测试,仪器显示,他确实是十级了。
云梦泽祝贺道,“恭喜你,舞麟终于达到了10级。”
唐舞麟兴奋的点头道:“林老师,梦泽,非常感谢。”
林惜梦微笑点头,道:“好,那明天老师替你请假。也预祝你能获得一个让自己满意的魂灵。”
“谢谢老师。”
……
最终唐舞麟还是如原著一样购买了十年魂灵,成功达到了十一级。
之后的十几天,就算云梦泽再迟顿也发现了娜儿的异常,娜儿总是发呆,并且变得更加粘着自己。
这一天,在和娜儿回到家后,“娜儿,你怎么今天总是发呆啊!”云梦泽最络还是装做疑惑的看着坐在身边的娜儿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其实他一真都知道,娜儿总有一天会离去,可在这些年的生活,娜儿早就成为了云梦泽的家人,所做的只是欺骗自己罢了。
“放心吧,虽然你没有武魂,但哥哥会保护你的。保护你一辈子,好不好?”云梦泽摸摸她的头。
娜儿抬头看向她,清澈的紫色眼眸中流露出几分奇异的光彩,“哥哥,吃完饭陪我去海边玩会儿好吗?”
云梦泽扭头看向梦云儿。
“去吧,不过要早点回来。”梦云儿微笑道。
傲来城说是一座城市,实际上就是一个较大的村镇而已,并没有什么城墙。林惜梦家所住的平民区距离海边很近。
出了家门,走上十几分钟,就能看到沙滩了。
这边的沙滩并不算美,没有细腻的沙子,更多的是碎石和一些死去的贝壳。有传说称,这是因为人类对大海中的魂兽猎杀太过严重,引动了大自然的怒火。
今晚的月色和昨天一样美,明亮的月光洁白如雪,一颗颗璀璨的星辰就像是天幕中镶嵌的宝石,与月争辉。
大海倒映着天空中的星月光芒,波涛汹涌。海浪的声音、海鸟的鸣叫,为这幅星空大海增添了无限生机。
娜儿面对大海,抬头看着星空,“哥哥,今天的星星好多啊!”
云梦泽喉结动了动,挤出个笑:“是啊,娜儿。”
她沉默了会儿,转过身对着他,眼睛亮晶晶的,里头好像汪着水。“哥哥,”她问,“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云梦泽心猛地一沉,嘴上却装作轻松:“好好的怎么说这个?”
“我说如果嘛。”娜儿揪着衣角,声音轻轻的。
云梦泽望着她,眼神坚定:“当然想,肯定想。”他顿了顿,伸手比了比她的头顶,“不过娜儿好像长高些了,都快到我肩膀了。”
“我也会特别特别想哥哥的。”娜儿没接他的话,声音低了些,紫眼睛里蒙了层雾,泪珠像要掉下来似的。
之后两人没再说话,就那么靠着坐在沙滩上,听着浪打石头的声音,谁也没动,好像想把这阵子光都攥在手里。
第二天大清早,鸡刚叫头遍,太阳就懒懒散散地伸了个腰,把第一缕金光送进了窗。
那光金灿灿的,暖暖地铺在房间里,把木桌、床沿都染成了亮堂堂的颜色,往常这时候,云梦泽总爱借着这光喊娜儿起床。
他跟往常一样睁开眼,迷迷糊糊就喊:“娜儿,快起床啦,再不起粥要凉了——”
没动静。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的鸡叫。云梦泽揉了揉眼睛,彻底醒了——身边的位置是空的。往日里娜儿总赖床,都是他喊两三遍才慢吞吞坐起来,除了昨天,从来没这样过。
“娜儿?”他心里发慌,提高了声音喊,“别玩啦,快出来!”
“小泽!小泽!”院儿里传来梦云儿急乎乎的声音,带着喘气声。
“妈,我在这儿!”云梦泽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鞋都没穿好就往外跑。
“不好了,娜儿她……她……”梦云儿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手紧紧攥着围裙。
“娜儿怎么了?”云梦泽心揪成一团,声音都抖了。
梦云儿也跟在后头,脸色发白,好不容易顺了口气,急道:“她走了!娜儿走了!”
“啥?”云梦泽脑子“嗡”的一声,跟着梦云儿就往娜儿房间跑。
房间是空的。床上叠着她常穿的那件浅蓝色小褂子,旁边放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除了那张纸,娜儿还留下了一个东西,一个小小的,银色的吊坠。
吊坠是一块银色宝石,浑圆的宝石上,带着些许棱角,一条银色丝线穿着它。
宝石内部,有若隐若现的七彩光芒闪烁,一看就价值不菲。。
“娜儿!别闹了!快出来!”云梦泽还不死心,扯着嗓子喊,声音在空荡荡的屋里荡了荡,没人应。
他疯了似的在屋里转,衣柜里、床底下、窗台上都翻了个遍,连她藏零食的小木箱都打开看了——啥也没有。
最后他僵在桌前,拿起了那张纸条。纸上是娜儿歪歪扭扭的字:
“哥哥,我走啦。谢谢你这几年照顾我,我想起来我是谁啦,家人来接我了,只能走啦。跟哥哥在一起的日子,我真的好开心好开心。可是记忆告诉我必须走啦,我还有好多事要做。哥哥,我会永远记得你帮我打跑坏人的样子,永远记得你给我买的好吃的味道,永远记得你的样子。等我。”
纸条上的字被打湿了一小块,云梦泽才发现自己哭了。他没力气再喊,顺着椅子滑坐在地上,手里还攥着那张纸。
梦云儿跑过来蹲在他身边,声音发颤:“小泽……找到了吗?”
云梦泽摇摇头,嗓子哑得像吞了沙子:“她家人……来接她了……她走了……”
梦云儿叹了口气,眼圈也红了:“这孩子……找到家人是好事,怎么也不跟咱们好好道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