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点前三十秒
2021年9月4日23:55,纱帽街所有路灯突然熄灭,只剩彩票亭顶上那盏老旧灯泡,像一颗不肯坠落的星星。
推土机停在街口,发动机熄火,驾驶室里空无一人司机们正围着烧烤炉吃最后一串烤韭菜。拆迁倒计时牌停在00:00:00,却不再闪烁,像被谁按下了暂停键。
迟宇舟、刘婶、王铁柱、小豌豆、橘猫,五个人一只猫,围在彩票亭门口的一滩雨水洼前。雨水洼不大,却深得像一口井,倒映着整条街的灯火,也倒映着33年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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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存档仪式
迟宇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小票--那是1988年江城彩券的碎片,边缘被岁月啃得参差不齐。
刘婶把广场舞音箱音量调到最低,生怕惊动水洼里的倒影。
王铁柱把军靴放在水洼边缘,像给即将远航的船放下锚。
小豌豆把存钱罐倒扣,硬币叮叮当当地落进水里,像下起一场微型流星雨。
橘猫用尾巴扫了扫水面,水面泛起涟漪,像有人在轻轻说“嗨”。
五人一猫,围着水洼,像围着一口时间的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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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宇宙客服上线
23:56,水洼突然亮起一道白光,像有人在里面点燃了微型烟火。
白光里浮现一行字:
【存档完成,是否继续游戏?】
下面有三个选项:
A-再重生一次(清空记忆)
B-保留街道,记忆共享
C-把故事留在这里,让风带走
没有按钮,没有鼠标,只有声音。
刘婶第一个开口:“我选B!广场舞队不能解散!”
王铁柱第二个开口:“B!退伍不褪色,街在人在!”
小豌豆第三个开口:“B!我不想重来,我想继续存钱!”
橘猫喵一声,尾巴卷成∞,像在确认。迟宇舟深吸一口气::“B。”
白光一闪,水洼里的倒影开始流动,像有人在快速翻阅一本厚厚的相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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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存档完成
23:57,水洼里的倒影突然静止,像被谁按下了暂停键。紧接着,倒影开始倒退--
1988年的江城彩券、1988年的硬座车票、2021年的废票、五块钱的真·头奖,一张张票根像倒放的胶片,在水洼里快速闪过。
最后,倒影停在一张空白票根上,上面慢慢浮现出一行字:
【存档完成,故事继续,生活继续,谢谢惠顾。】
白光熄灭,水洼恢复平静,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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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世界重启
23:58,路灯重新亮起,推土机启动,却掉头离开,像被谁按下了返回键。拆迁倒计时牌自动更新:
【倒计时已结束,世界已存档,故事继续。】
众人站在原地,像做了一场梦。
刘婶把音响音量调到最大,《汉阳门花园》响彻夜空。
王铁柱把军徽别在胸口,像别上一枚勋章。
小豌豆把存钱罐重新抱在怀里,像抱住整个宇宙。
橘猫用尾巴扫了扫迟宇舟的裤脚,像在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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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彩蛋掉落
23:59,水洼里突然升起一道彩虹,像有人在夜空里点燃了一束烟火。彩虹上浮现出一行小字:
【彩蛋掉落:把宇宙折成纸船,把生活过成头奖。】
彩虹消失,水洼恢复平静,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众人把纸船放进水洼,像放进一条银河。
风从汉口方向吹来,带着桂花香,也带着三十三年前的汽笛声。
风铃叮当作响,像在说:“故事结束,生活继续,谢谢惠顾,也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