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神奇的吗?”我看着他变戏法似的把门打开了,“你还有这本事啊!早点把这本事使出来,大头就不用摔下去了。”
“我也不确定能打开,只是自己研究过一段时间,没想到还真能行。”李凯盛担心袁一达的状况,第一时间冲了进去。袁一达仰面朝天躺在地上,见我们进来了,这才慢吞吞吐出一句话:“哎哟,摔死我了。”
“你刚才不是后脑着地的吧?”李凯盛紧张到嘴唇发抖,他说:“我们叫了你那么久,怎么也不回应一句。”
“没有摔到脑袋,是屁股着地的,只是太高了,我摔下来就感觉岔气了,一直想说话,却发不了声。”袁一达缓了缓,扶着桌子自己站了起来。
“你真没事?”李凯盛又仔细对着他一通看,确实找不到伤口,他这才放心。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你们有钥匙?”袁一达晕头转向的问我们道,“早知道你们有钥匙,也不要我来爬这个墙了,害的我摔那么惨。”
“那边有包子,好像可以吃。”李凯盛指了指前面,袁一达听到吃的,立刻停止了抱怨,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了。我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那些蒸笼里的包子基本上都是白天剩下没卖完的,此时已经变的冷梆梆的,看样子是留作明天一早再次加热后做早餐卖的。袁一达拿了一个,满心欢喜的啃了起来,而我跟李凯盛却对此毫无兴趣。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就是寻找辣椒油。
方大叔在的时候,我们经常来这里溜达,因此对这里的布局很熟悉,辣椒油就在后厨存放粮油的柜子里。本来后厨在方大叔的打理下一直都是干净整齐的,自从杜凌冬全面接手以后,这里就变得脏兮兮的,凌乱不堪,似乎从来都没有打扫过。
很快,辣椒油就装满了,李凯盛用力的拧紧小瓶盖,满脸兴奋的说:“这下就有杜横灿受的了。”
我拿着辣椒油看了一会儿,问他说:“这东西喷到眼睛里,不会弄瞎他吧。”
“他这种人,瞎了活该!”李凯盛恶狠狠的说了一句。见我还有些犹豫,他又说:“你别忘了,他当着大家的面扇过你一巴掌,这个仇你必须要报。”
被他这么一说,我的脸颊又浮现一丝隐痛,他说的对,杜横灿打我的时候,都没考虑过我的死活,我管他的死活干什么,反正都是他自找的,要不是他经常来敲诈我们,我们何至于想这种办法对付他啊。
我们打算撤离的时候,屋外又开始狂风大作,哗啦啦的下起了暴雨。
本来我们还打算回寝室好好推演一番,最好是等杜横灿毫无防备的时候喷他,这才凑效,最重要的还是要明确逃跑路线,不能被他逮住了。
只是这场大雨阻挡了我们的计划,我跟他只能在后厨狭小的空间里,假想着杜横灿出现的各种情形,这样当真正要喷辣椒水的时候才不会慌乱。
我两模拟的很认真,突然间李凯盛停了下来,他趴在窗户上,极力的往远处眺望着。
“怎么了?”我也跟着凑了上去,窗外很暗,低垂的天空仿佛是一个被打烂了底的铁锅,正在拼命的往外漏水。
“有人来了。”他又听了一会儿,肯定的回答说。“而且不止一个人,听脚步声至少有四五个。”
“真的假的,你耳朵这么好使?我怎么听不见?”我又听了一会儿,外面除了雨脚落地的沙沙声,也听不出什么异常。
“这没什么的,你听到的跟我听到的声响都差不多,只是我会甄选,能够自动过滤一些杂音,去找想听的。这种功夫是我爷爷教我的,跟你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李凯盛用手在的头顶轻轻压了压,让我降低身子,跟着他一起返回到了大门边,他这才说:“我们一人一边,把这个门给关死他,别让人看到我们在厨房里。”
刹那间,他又改变了主意,让我暂时不要推,因为外面的人是跑着进来的,很快我们就能够听见他们的说话声了。
“灿哥,今天可真不赖啊,不费吹灰之力就弄到了这礼拜的生活费。”说话的是蔡水灰,他的声音有时候很哑,有时候却很尖锐。“这回便宜了李凯盛和厉骇那两小子,不然我非得揍他们一顿不可。”
“你说谁?”接话的人正是杜横灿,他习惯性在嘴边叼一个根烟,因而说话时候嘴巴不会完全张开,总给人一种口齿不清的感觉。
“就是前几回被你扇了巴掌的那几个人,灿哥,你是不知道,只要你没来,那两人在学校就能翻天,经常欺负我们兄弟几个。”
“那你把他们找出来,我给你好好出出气。”
杜横灿的话,让我跟李凯盛都觉得毛骨悚然,他看了我一眼,低声说:“看起来,杜横灿他们是打劫完了?”
“应该是,可能现在雨太大,他们跑到这里躲雨了。”我说,“我们该怎么办?万一让他们发现了,轻则把我们身上的钱刮走,重则被毒打一顿。蔡水灰狐假虎威的,肯定会借机报复的。”
李凯盛也犹豫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毕竟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我们的意料,我们原计划是这几天如果杜横灿会来,就老老实实的交钱交菜票,让他对我们的警戒心彻底放松。而后我们还想着去动员其他受害的同学,组成统一“战线”,等他下一次来的时候,就瞅准机会用辣椒水迷了他眼睛,然后大伙一拥而上,拳打脚踢的,任杜横灿有三头六臂,也逃不了这顿胖揍。
“撤吧!好汉不吃眼前亏。”沉思良久,李凯盛做出了决定,他跟我蜷缩在铁门后面,眼看着那些人一步步靠近。他嘱咐说:“等下你跟着我,我跑的时候你也跑。不过有一点你要记住,先瞄准方向,跑起来后一定要闭上眼睛,等这些人推开大门,我就会趁其不备喷几下辣椒水,这样一来,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们就已经跑到外面了。”
我望了望外面的大雨,如果这样直接冲出去,肯定免不了浑身湿透,但总比留在这里被欺负好。思来想去,这可能是我们唯一安全的法子了。“都听你的,你跑我就跑。”
“哟,食堂没锁门,我们可以进去拿点好吃的。”转瞬之间,有个人的声音在我们耳边响了起来,他用力推了一下,哐啷一声半边门叶大开,另一半门业则被我与李凯盛顶住了,只是象征性的往后弹了一下,又恢复了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