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死了？”
安森眉头微皱。
那老家伙，这么多年，不管三伏九寒都睡在街头，也没见他暴毙。
就这么说死就死了？
安森有些不可置信。
但看到凯文眼中的焦急，他还是信了大半。
“凯文，你等一下，我通知菲欧娜他们。”
说完安森掏出电话，挨个给兄弟姐妹打了电话过去。
垃圾站不远，凯文龙行虎步在前头带路，没一会儿，安森就看到了围起来的警戒线。
“你好，警官，这里面可能是我父亲，能让我进去？”
其他人还没到，安森准备先去确认身份。
“可以，但你做好心理准备，可能有点……难以接受。”
年轻警员见到阳光大男孩形象的安森，谅他也不敢捣乱，便准许了他进入。
“唔……”
穿过警戒线，安森刚靠近几步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恶臭味。
这人怕不是死好几天了。
安森避过脚下的垃圾，一步一步走上前去。
法医正围着尸体，在查看死因。
安森伸长脖子看了一眼，眉头却皱得更深了。
这具流浪汉的尸体脸部被人用钝器敲了个稀巴烂。
根本就看不清面目。
但仔细瞧了两眼，此人的穿着好像是跟弗兰克的衣服很像……
正在安森摸不准到底是不是弗兰克暴尸在了街头，身后传来了菲欧娜的哭腔，
“弗兰克！”
“警，警官，放我们过去！”
安森转头看去，利普，伊恩，卡尔，还有几天没见的黛比跟在菲欧娜身后，表情各异。
菲欧娜两姐妹哭的像是泪人，卡尔眼中有些许神伤。
但利普和伊恩却面无表情，甚至安森还从利普眼中看到了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
“安森。”
卡尔拉开警戒线走了进来。
“无法确认身份，但看衣着，很像。”
安森迎了过去，虽然他不愿看到菲欧娜伤心，但还是如实说出了所见。
果然，听安森如此说道，菲欧娜跟黛比绷不住了。
一把推开拦在身前的伊恩，两姐妹冲到尸体边上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菲欧娜……”
“不明身份，也就是说不一定是弗兰克咯？”
面对亲人的生死，卡尔反倒很是冷静。
“嗯，我觉得不是的可能性很大，先出去，等着法医的结果吧。”
说完，带着几兄弟走出了警戒线。
临走时，利普回头瞥了眼不远处的尸体，眼色很是复杂。
“嘿，利普，最近被妞儿榨干了吗，你看起来状态很差？”
安森注意到了利普的不对劲，派了支烟，问道。
“代考的事出了点问题。”
利普嘴上说着，眼睛却时不时瞄向尸体方向，眉头皱起，也不知是在愁代考的事，还是弗兰克。
“出事了？那你进大学的事……”
伊恩跟利普走得最近，这位二哥被大学教授看上的事他是唯一知情的。
如果代考的事被发现，那利普肯定就去不成大学了。
虽然他嘴上一直说着要留下来照顾大家伙，但大学可是利普的梦啊！
听到伊恩提起，安森也总算明白过来。
也难怪他对弗兰克怨气这么重了。
这一切的源头都是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不然以利普的天才程度，何至于如此。
“去个狗屁的大学！”
“我可不想还几十年的助学贷款，我跟你们在一起不是挺好的？”
利普没好气的说道，话语中充满了不甘。
伊恩的“可是”没有下文，安森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利普。
其实对现在的安森来说，供一个大学生读书已经不是什么难事。
但利普的自尊心绝不会接受自己的资助。
典型的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话题聊死，几兄弟等了一会儿，菲欧娜扶着黛比走了出来。
“结果如何？”伊恩关心的问道，剩下三兄弟也看了过去。
“回家等结果，但我觉得我们应该试着联系弗兰克，毕竟他可是加拉格，我不信他就这样……”
缓过劲来的菲欧娜恢复了往日坚强的大姐形象。
“嗯，我让人去找。”卡尔第一个站了出来。
“我们也去。”伊恩点了点头，拉了拉利普。
“我今天也没什么事。”凯文带着他老婆一起走了过来。
众人商议出结果，就往弗兰克平日里喜欢呆的地方而去。
现场只留下了安森和哭哭啼啼的黛比。
“你不去？”
“安森……”
黛比抬起头来，眼眶通红，欲言又止纠结了一小会又接着说道，
“弗兰克是被人杀的!”
“……”
你的奇葩脑回路又给自己脑补了一部剧？
安森抽了抽嘴角看向黛比，等着她的故事。
“我惹到了不该惹的人，肯定是他们为了报复，杀了弗兰克！”
黛比越说越急，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里溢出，安森微微皱眉。
“什么不该惹的人？”
本来打算让伊恩今晚去查一下黛比最近的去处，结果却出了这事。
自己找鲍勃算账的事也给耽搁了。
没想到你还有事儿！？
面对安森的质问，黛比有些不敢说话。
别看她平时疯疯癫癫，立志要做个未婚早孕的独立女性。
但实际上胆子小得不行。
“说吧，菲欧娜又不在，我不骂你。”安森缓了缓语气。
“我认识了一个白人帅哥……”
“说重点。”
安森根本不想听她的感情纠葛。
“我男朋友的女朋友有一个很厉害的男朋友。”
“嗯。”
嗯！？
“他放话要弄死我全家。”
“我最近一直躲在我另一个男朋友家里。”
另一个？
安森地铁老头看手机表情看向黛比。
“到底哪个男朋友？”
“里卡。”
“你说的是那个德意志男人？”
南区有名的疯子，德意志人，身边聚集着一伙同乡。
经常欺负邻居，无人敢管，安森有所耳闻。
怎么扯到他身上了？
“对，就是他，没想到那个婊子居然跟那个疯子有一腿！”
“……”
你不也跟人家男朋友有一腿吗？
安森无语，所以就是小三被正主威胁了呗？
大概理清了关系，安森表示黛比就是活该。
但既然里卡那个疯子都放出话来要弄死加拉格全家，那自己也不能袖手旁观了。
流浪汉尸体是不是弗兰克，对于安森来说其实没什么关系。
威胁自己家人，这人不能不管。
安森看了眼时间，现在还早，那就先去处理鲍勃，回头顺道也会一会这位德意志狂信徒吧。
（那个词不知道会不会触红线，就用狂信徒代替了，明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