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剑传承
成都丞相府深处,七星坛上烛火摇曳。诸葛亮独立坛前,手中青龙、白虎二剑嗡鸣不止,剑身流转的青白二光在昏暗的室内交织,似在泣诉旧主之殇。
“云长、翼德...”诸葛亮仰天长叹,手中羽扇轻摇,坛上七盏明灯随之明灭不定。他步踏天罡,剑指北斗,口中念念有词。忽然天枢、天璇二位大放光明,两道流光自西北、东北方向破窗而入,没入双剑之中。
顿时龙吟虎啸之声大作,剑光暴涨,将整个密室照得如同白昼。青龙剑上“忠义”二字熠熠生辉,白虎剑格上的虎头双目精光流转,仿佛活了过来。
翌日清晨,刘备在永安宫召见关兴、张苞。二人跪伏在地,泪水浸湿了殿前的金砖。
“朕誓报此仇,必踏平东吴!”刘备双目赤红,将双剑重重交付二人。当关兴接过青龙剑时,只觉一股暖流自剑柄传入掌心,直透心脉。恍惚间,仿佛看见父亲关羽抚须微笑的身影,听见那熟悉的威严嗓音:“兴儿,持此剑当以忠义为先。”
张苞握住白虎剑的刹那,剑身突然发出一声虎啸,震得殿柱微颤。他仿佛听到父亲张飞那雷鸣般的笑声:“俺老张的种,让东吴鼠辈见识见识!”
三月,刘备亲率七十五万大军出夔门。战船蔽江,旌旗遮日。关兴、张苞为先锋,各持神剑,率三千精锐直扑吴军第一道防线——秭归。
邪火焚营
东吴朝野震动。孙权在金陵宫中急得团团转,连发十二道金牌召陆逊入朝。
年方廿七的陆逊从容入殿:“陛下勿忧。刘备虽众,然扎营山林,连营七百余里,已犯兵家大忌。臣请以火攻之。”
是夜,东风骤起。陆逊命五千精兵手持特制火炬。那火炬以南海黑油为芯,掺入硫磺硝石,燃时呈幽绿色,遇木即燃,扑之不灭。
“此乃南蛮邪火,水浇反炽。”陆逊立于高台,望着连绵的蜀营冷笑,“刘备,合该你今日败亡!”
子时三刻,吴军突然发难。邪火如毒龙般窜起,顺风蔓延。蜀营顿成火海,士卒惨叫连连,相互践踏。
关兴、张苞从梦中惊醒,急披甲持剑护驾。青龙剑感应邪气,自发嗡鸣,青光流转间竟将逼近的邪火逼退三尺。张苞白虎剑狂舞,虎啸声中剑风凛冽,为刘备开辟出一条生路。
“陛下速走!”关兴大喝,青龙剑划出完美圆弧,将射来的火箭尽数斩落。一支毒箭穿透剑网,关兴侧身闪避,箭矢擦肩而过,在铠甲上划出一道深痕。
张苞白虎剑势如疯虎,每一剑都带起罡风阵阵:“东吴鼠辈,可识燕人张翼德之子!”一剑劈下,三名吴兵连人带甲被斩为两段。
血战至黎明,方退至鱼复。清点人马,七十万大军仅余数万。刘备望着残兵败将,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朕不听丞相之言,致有此败!”昏厥前犹自喃喃:“无颜见孔明矣...”
八阵困敌
陆逊乘胜追击,至鱼复城外,见地势平坦,不禁大笑:“刘备智穷矣,在此绝地扎营!”
忽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原本平坦之地竟现出无数石垒,按八卦方位分布,暗合九宫变化。阵中云雾缭绕,隐约有金戈铁马之声。
“此莫非诸葛亮之八阵图?”陆逊急令退军,却已来不及。吴军陷入阵中,但见愁云漠漠,惨雾蒙蒙,无论走向何处,终回原处。
阵中隐约传来歌声:“休门绝路开门生,惊门陷阵死门横。生中有死死生处,八卦循环天道成。”
陆逊强自镇定,拔剑指向震位:“从此门出!”却不知正入惊门。顿时伏兵四起,箭如雨下。
“都督,此阵古怪!”部将颤声道,“士卒皆言见青龙白虎盘旋空中...”
更可怕的是,阵中不时出现幻象:有时是关羽横刀立马,有时是张飞怒目圆睁。吴军心胆俱裂,自相践踏,死伤不计其数。
陆逊持剑四顾,额角渗出冷汗。他师承名家,熟知兵法,却从未见过如此玄妙的阵法。每走一步,地势都在变化,仿佛整片大地都有了生命。
水镜显圣
正当陆逊绝望之际,空中忽现祥云,一道清越声音自九天传来:“伯言且住手。乾坤有道,杀戮有度。凡事适可而止,过犹不及。”
云中现出一位老者,仙风道骨,手持拂尘,正是水镜先生司马徽。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诸葛亮的声音随即响起,带着难得的激动:“师尊!此乃家国大仇,岂可...”
“孔明,”水镜叹道,拂尘轻扫,阵中迷雾稍散,“天数有定,非人力可强求。刘备当有此劫,东吴气数未尽。若强逆天道,必遭反噬。”
沉默良久,诸葛亮的声音再次响起,已带哽咽:“弟子...遵命。”
霎时间云开雾散,八阵图消失无踪,仍是那片平坦之地。吴军惊魂未定,纷纷跪地叩拜。
陆逊整顿残军,对空行礼:“谢前辈指点!”遂引兵退去。回营后,他独坐帐中,回想今日种种,恍如梦境。
白帝托孤
刘备退守白帝城,病势日重。诸葛亮星夜自成都赶来,连换三匹快马,一日夜行八百里。
“朕不听丞相之言,致有此败...”刘备执诸葛亮手泣道,枯瘦的手不住颤抖,“今命不久矣,嗣子孱弱,敢请丞相...”
话未毕,关兴、张苞持剑入报:“东吴遣使求和!”
刘备怒道,挣扎欲起:“朕宁死不受东吴之降!”
诸葛亮轻摇羽扇:“陛下,水镜师尊既现,天意可知。今当养精蓄锐,待时而动。”取过青龙白虎二剑,对关兴、张苞道:“汝父之剑,煞气未消,暂归丞相府温养。待尔等功成之日,再行赐还。”
又对刘备郑重叩首:“臣敢不竭股肱之力,效忠贞之节,继之以死!”
刘备崩于白帝城,诸葛亮扶灵柩回成都。临行前,他独上白帝城头,望向东吴方向,默立良久。
江风拂动他的衣袍,腰间麒麟剑轻声嗡鸣。远眺之间,他的目光似乎穿越千山万水,看到数年后五丈原的星空。
而丞相府中,玄武、青龙、白虎三剑在七星坛上夜夜长鸣,剑身上的血迹渐渐淡去,但剑魂中的忠义之气愈加深厚,期待着再度出鞘,续写传奇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