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兴三年六月,南中酷暑如炙,蜀汉大军的旌旗在热风里猎猎作响,如一条蜿蜒的巨龙,终于盘踞在永昌城下。城头汉旗虽已褪色,却依旧倔强地迎着风;斑驳的墙垣上,暗红血迹层层叠叠,有的凝成硬壳,有的还泛着未干的腥气——那是三个月来,守城军民以血肉堵上的缺口,每一道血痕里,都藏着一声未散的呐喊。
第一节忠臣孤守·内鬼疑云
中军大帐的凉意,压不住诸葛亮眉宇间的凝重。他刚与赵云会师,案上便摆着三份急报:一份是永昌粮草告罄的文书,一份是雍闿勾结吴魏的密信,还有一份,是赵云从叛军尸身上搜出的、刻着“永昌卫”印记的箭支——守城士兵的制式箭,竟出现在了叛军手里。
“丞相,”赵云白袍上还沾着征尘,声音沉冷,“永昌城内,恐有内鬼。”
话音未落,帐外传来踉跄的脚步声。永昌信使跌撞而入,他的麻布衣衫被划开七八个口子,左臂缠着渗血的破布,唯有一双眼睛亮得吓人,像是燃着两簇火:“丞相!吕凯大人、王伉大人率军民死守,粮库只剩半袋糙米,连树皮都被剥光了!可雍闿那逆贼,天天在城下劝降,还说……还说城里有大人的‘老熟人’帮他!”
诸葛亮手中羽扇一顿,眸色骤深。他接过信使递来的木牍——那是吕凯写给雍闿的回檄,木牍边缘被汗水浸得发皱,字迹却如钢针般扎眼:“将军世受汉恩,却臣仆吴越,背本就末!若能翻然改图,尚可追古人之迹;若执迷不悟,终成千古之耻!”
“好个吕季平!”诸葛亮猛地拍案,案上铜炉里的香灰簌簌落下,“子龙,带三百‘白耳兵’为先锋,本相随后便到!务必先查内鬼,再解城围!”
此时的永昌城头,吕凯正摩挲着一支断箭——箭杆上“永昌卫”的印记清晰可见,箭镞却裹着叛军特有的黑铁。王伉攥着刀柄,指节发白:“季平兄,昨夜西城门的守军失踪了三个,今早叛军就从西城猛攻……内鬼一定在守军里!”
吕凯抬头望向城下,雍闿的帐篷前插着一面“吴”字旗,隐约能看到一个碧眼人影在帐中晃动。他突然攥紧断箭,眼底闪过厉色:“不管内鬼是谁,只要我吕凯还有一口气,就绝不让他开门献城!先祖不韦公留下的‘吕氏剑法’,今日便用逆贼的血来祭!”
话音刚落,西城突然传来一阵短促的惨叫——内鬼,终于动手了。
第二节困兽之斗·毒钩魅影
西城的守军刚发出警报,便被一柄淬毒的短刀抹了脖子。城门“嘎吱”一声被拉开一道缝,“碧眼狼”孙暠的身影如鬼魅般窜入,双钩泛着青黑的毒光,瞬间放倒了三名守军。
“吕凯!献城饶你不死!”雍闿的吼声从城外传来,叛军推着冲车,顺着城门缝隙猛撞,“再顽抗,就让你永昌城变成一座坟!”
吕凯提剑奔向西城,刚转过转角,便见孙暠双钩一绞,将一名士兵的剑劈成两段,钩尖直刺士兵心口。“住手!”吕凯剑随身动,“吕氏剑法·分海式”劈出,剑光如浪,逼得孙暠后退三步。
孙暠碧眼一眯,双钩在掌心转了个圈,钩尖滴下黑色毒液:“早闻吕氏剑法乃先秦传承,今日倒要见识见识——不过,你的剑快,还是我的‘幽冥毒钩’快?”
两人交手不过三招,吕凯便觉不对:孙暠的钩法不似东吴武功,反倒带着几分西域邪异,钩风扫过,竟有一股腐臭气息,熏得人头晕目眩。他急忙屏息,剑招一变,“吕氏剑法·追星式”直取孙暠手腕——这是吕家传下来的破械招式,专克短兵。
可孙暠却突然诡笑一声,左手钩突然脱手,直飞吕凯面门!吕凯侧身躲闪,右手剑刚要刺出,却觉后心一凉——竟是内鬼、永昌卫校尉李达,从背后捅了他一剑!
“季平兄!”王伉怒吼着扑来,大刀劈向李达,“你这叛徒!”
李达却早有准备,从怀中摸出一枚黑色令牌,往地上一摔:“雍将军说了,献城者赏黄金百两!你们再顽抗,就是自寻死路!”令牌落地的瞬间,西城城墙突然传来“轰隆”一声——竟是李达早已让人在墙根下埋了炸药!
孙暠趁机双钩齐出,直取吕凯咽喉。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枪如闪电般刺来,“当啷”一声挑飞双钩——赵云率白耳兵赶到了!
“东吴鼠辈,也敢在我大汉疆土撒野?”赵云白袍翻飞,银枪舞得密不透风,“龙胆枪法·龙抬头”一枪刺出,枪尖带着浩然正气,逼得孙暠连连后退,“吕大人,西城交给我,你去查炸药!”
吕凯捂着伤口,咬着牙点头。他刚转身,便见李达要逃,当即提剑追去:“叛徒,哪里走!”
第三节内外合击·蛊箭秘辛
李达慌不择路,竟往城外逃去。可刚跑出城门,便被一支带着羽毛的毒箭射中大腿,惨叫着倒地——济火率彝族勇士,正堵在城外!
“吕大人,济火来晚了!”济火手持长柄铜斧,身后彝兵个个赤膊纹身,腰间挂着竹筒,筒里插着染着红纹的箭,“这些‘血蛊箭’,专射逆贼心脏,中箭者半个时辰便会蛊毒发作,痛不欲生!”
吕凯看着李达大腿上的箭,箭杆上的红纹正慢慢渗进皮肤,李达的惨叫声越来越凄厉。他突然明白,济火的彝兵早就在城外埋伏,只是在等内鬼现身。
“济火首领,多谢相助!”吕凯拱手,“城内还有炸药,需尽快拆除!”
可不等济火回应,北方突然传来一阵梵音——智竺身披红色袈裟,手持拂尘,站在叛军阵前,身后跟着数十名光头僧人,个个手持钢刀,眼神凶戾。“阿弥陀佛,”智竺拂尘轻挥,竟有金色佛光从他身上散开,“吕施主,济火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若再顽抗,贫僧只好让你们尝尝‘金刚降魔阵’的滋味。”
济火冷笑一声,从腰间竹筒里抽出一支血蛊箭,搭在弓上:“妖僧!你勾结逆贼,屠戮百姓,也配谈佛法?看我彝人的血蛊箭,能不能破你的假佛光!”
箭如流星般射出,直取智竺心口。可智竺却不躲闪,拂尘一挥,佛光突然凝聚成一道盾牌,“当”的一声挡住箭支。血蛊箭落在地上,箭杆上的红纹瞬间褪去——蛊毒竟被佛光化解了!
“施主,白费力气罢了。”智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抬手一挥,身后僧人立刻结成阵形,钢刀交叉,竟也泛出金色光芒,“金刚降魔阵,起!”
就在这时,南方传来一阵马蹄声——诸葛亮率大军赶到!他手持麒麟剑,剑尖斜指地面,身后八卦旗随风展开:“智竺妖僧,你这‘金刚法相’,是用活人怨气练的吧?也敢在本相面前卖弄!”
智竺脸色骤变:“诸葛施主,你……你怎么知道?”
“你身后僧人的钢刀上,沾着南中百姓的血,佛光里藏着怨气,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本相的八卦镜!”诸葛亮羽扇一摆,“赵云,魏延,随本相破阵!”
第四节武林对决·邪术惊天
智竺见阴谋被拆穿,索性不再伪装,袈裟一扯,露出里面黑色的僧袍,袍角绣着诡异的骷髅纹:“既然如此,贫僧便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佛法’!”
他双手合十,口中默念邪咒,地面突然裂开道道缝隙,黑色的雾气从缝隙中涌出,竟凝聚成一尊丈高的“血河法相”——法相浑身是血,手持骷髅杖,眼中冒着绿光,正是用数百名南中百姓的尸体炼制的邪物!
“诸葛施主,这血河法相,可吞天地灵气,你拿什么挡?”智竺狂笑着,挥手让法相挥杖砸向诸葛亮。
诸葛亮却不慌不忙,从怀中取出八卦镜,镜面映出日月星辰,他脚踏八卦步,口中诵道:“乾为天,坤为地,震为雷,巽为风——八卦聚气,天雷降世!”
话音落,天空突然乌云密布,几道天雷轰然落下,直劈血河法相。法相惨叫一声,身上的血雾消散大半。智竺急了,从怀中摸出一颗黑色的珠子,往法相口中塞去:“血魂珠,助法相凝形!”
珠子入体,法相竟又涨大一圈,骷髅杖横扫,逼得赵云、魏延连连后退。诸葛亮眉头一皱,突然想起吕凯说的“吕氏剑法”——先秦传承,可引大地之气。
“吕大人!”诸葛亮高声喊道,“借你吕氏剑法之力,与本相联手破邪!”
吕凯会意,提剑走到诸葛亮身边,剑尖点地,口中诵道:“吕氏剑法·镇岳式!”地面突然震动,一道土黄色的剑气从剑尖涌出,与诸葛亮的天雷之气汇合,形成一道金银相间的光柱,直刺血河法相的胸口!
“不——!”智竺惨叫一声,血河法相轰然崩裂,黑色雾气四散,露出里面数百具百姓的骸骨。智竺受此反噬,喷出一口黑血,转身便逃,却在慌乱中掉落了一块刻着“白象”的令牌。
另一边,赵云正与孙暠激战。孙暠的双钩已染满鲜血,毒光更盛:“赵子龙,你的龙胆枪虽快,却挡不住我的幽冥毒!”他双钩一绞,竟缠住赵云的枪杆,毒钩往赵云手腕划去。
赵云却突然弃枪,左手拔出腰间短刀,“龙胆刀法·断水式”劈出,直取孙暠心口。孙暠没想到赵云竟会弃长用短,慌忙后退,却被赵云飞起一脚踹中胸口,一口鲜血喷出。赵云趁机捡起银枪,“龙胆枪法·龙腾四海”一枪刺出,刺穿孙暠的左肩:“今日饶你一命,若再敢来犯,定取你狗头!”
孙暠捂着伤口,狼狈逃窜,临走前还不忘瞪了一眼雍闿的帐篷——那眼神里,竟藏着一丝杀意。
第五节末路叛首·玉佩玄机
雍闿见智竺、孙暠皆败,又听闻内鬼李达已被蛊毒折磨致死,顿时慌了神。他刚要骑马逃走,却被高定的残部拦住:“雍将军,刘阐大人有令,请你去‘白象谷’一叙。”
雍闿心头一沉——刘阐从未提过“白象谷”,这分明是要杀人灭口!他拔出虎头大刀,怒喝:“刘阐那小儿,也敢算计我?”
可高定残部早已围了上来,刀光剑影间,雍闿渐感力不从心。他突然想起怀中的玉佩——那是刘阐给他的“信物”,说是能调动吴魏援军,可此刻看来,不过是刘阐的诱饵。
“吕凯!我愿降!”雍闿突然朝着城头大喊,“我知道刘阐的秘密!我知道白象谷在哪里!”
吕凯刚要回应,却见一道黑影闪过——智竺去而复返,手中拂尘已换成一把黑色短刀,直刺雍闿心口!“雍施主,死人是不会泄密的。”智竺冷笑,“刘阐大人说了,你的用处,到此为止了。”
“妖僧!”吕凯提剑扑来,却晚了一步——短刀已刺入雍闿的心脏。雍闿瞪大双眼,双手死死攥着玉佩,往吕凯方向扔去:“白象谷……秘录……”
智竺见玉佩要被吕凯接住,急忙甩出一把毒针。诸葛亮眼疾手快,羽扇一挥,毒针纷纷落地。可等众人再看时,智竺已带着高定残部消失在山林里,只留下雍闿的尸体,和地上那枚刻着“白象”的玉佩。
吕凯捡起玉佩,只见玉佩背面刻着一行小字:“哀牢山·白象谷·秘录藏”。他突然想起济火说过的传说——哀牢山深处藏着“哀牢秘录”,里面记载着操控南中蛮族的方法,若被刘阐得到,南中将永无宁日。
第六节忠义封赏·悬疑未尽
永昌城解围,诸葛亮看着城中的断壁残垣,和百姓们面黄肌瘦的脸庞,不禁长叹:“若非吕大人、王大人坚守,若非济火首领相助,永昌早已落入逆贼之手。”
太守府前,诸葛亮亲手扶起跪地的吕凯、王伉,当即上表朝廷:
-吕凯忠勇双全,查内鬼、守城池,封云南太守,赐爵阳迁亭侯,赏“吕氏剑法”图谱一套;
-王伉辅助有功,斩杀内鬼李达,封永昌太守,赐爵亭侯,赏汉剑一柄;
-济火率彝兵破敌,献血蛊箭之法,封南中抚夷中郎将,统领南中彝族各部,赏黄金百两。
封赏完毕,诸葛亮接过吕凯递来的玉佩和智竺掉落的令牌,两块“白象”印记重合,竟组成了一幅残缺的地图——地图上标注着“白象谷”的方向,还有一个“魏”字标记。
“看来,智竺不只是为了刘阐,”诸葛亮摩挲着地图,眸色凝重,“曹魏也在觊觎哀牢秘录。孟获未擒,刘阐、智竺未除,白象谷的秘录更是隐患……南中之局,才刚刚开始。”
是夜,哀牢山深处传来一声白象的嘶吼,震得树叶簌簌落下。诸葛亮立于城头,白羽扇轻摇,望着黑暗中的山峦,轻声自语:“哀牢秘录,白象谷……明日,便去一探究竟。”
吕凯、赵云站在他身后,手中的剑与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们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