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兴三年春,成都武担山南麓的校场上,晨光如熔金般泼洒在连绵的玄甲上,三万将士肃立如松,甲叶相击的脆响凝在半空,竟压过了岷江南来的江风。最显眼的是点将台——这座临时搭建的高台以青石垒基,上铺南疆铁黎木,台周插着八面镶金边的战旗,分别绣着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卦符号,风过时旗面猎猎,却无半分杂乱,隐隐与台下军阵形成呼应。
台中央,诸葛亮身披一件墨色鹤氅,此氅乃是先帝刘备临终前亲赐,用西域火浣布织就,水火不侵,领口绣着一圈暗金色的卧龙纹,唯有运起内力时,龙纹才会泛出微光。他头戴的纶巾并非寻常丝绸,而是混了冰蚕丝捻成,轻如鸿毛却韧如精钢,额前垂落的两缕发丝被晨风吹动,却始终离双目三寸远——那是他以精纯的“先天八卦气”布下的无形气墙,气流在周身三丈内流转,连台边的烛火都只明不灭,焰心始终笔直向上。
他手中的白羽扇更非俗物:扇骨是千年雷击枣木所制,能驱邪避蛊;扇面用鲛绡蒙成,上面以朱砂混着雄鸡血绘就南中山川地势,平日里看似寻常,若以内力催动,扇面上的峰峦江河便会浮现出淡红色的脉络,正是叛军布防的暗记。此刻他轻摇羽扇,扇尖扫过空气时,竟带起一串极细的龙吟声,台下将士们虽隔数十步,却都觉心口一暖,连日操练的疲惫竟消了大半。
第一节朝堂定策:烛火映刀光
三日前的深夜,丞相府“静远堂”内,烛火燃的是波斯进贡的龙涎香,烟柱凝聚如丝,直上梁间。堂中议事的并非全是朝廷官员,更有几位身着江湖服饰的人物——这是诸葛亮暗中召集的“蜀中文武智囊”,既有朝堂栋梁,也有武林耆宿。
马谡一袭青衫,袖口绣着“武侯门生”四字,他猛地一拍案几,案上的青铜酒盏都震得跳起三寸:“雍闿那厮勾结东吴降将,高定在越嶲养了三千‘蛮斧兵’,朱褒更在牂牁用巫蛊控制部落!南中七郡丢了四郡,永昌郡吕凯将军已数次传信求援,再拖下去,恐生大变!丞相,当发十万大军,分路围剿,踏平蛮夷巢穴!”
他说话时,内力不自觉外泄,青衫下摆微微鼓起,堂外的夜风吹进来,竟被他周身的气劲挡在三尺外。诸葛亮抬眼,羽扇轻压,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道将马谡按回座位:“幼常稍安。南中山脉如虬,江河似网,十万大军入山,粮草转运需十倍人力,且曹魏在祁山囤了五万精兵,孙权又在荆州边界增派‘水师剑客营’——若我倾国而出,司马懿必乘虚来攻,孙权也会趁机索要荆州,到那时腹背受敌,蜀汉危矣。”
话音刚落,堂下一人踏步而出,身形挺拔如南中巨松,腰间佩剑长三尺七寸,剑鞘是深褐色的犀牛皮,上面嵌着七颗墨色玛瑙,排成北斗七星状。此人正是李恢,他早年在南中平叛时,曾单剑挑了五毒教的“蛊王坛”,江湖人称“南荒剑胆”。“丞相所言极是。末将在南中驻守五年,深知蛮夷战法:他们不擅列阵,却善藏于密林、伏于险滩,惯用毒箭、陷阱、巫蛊之术。若用精兵,可快打快进,若用大军,反成累赘。”他抬手按在剑柄上,剑鞘内突然传出一声轻鸣,似有剑气欲破鞘而出,“末将的‘南荒斩瘴剑’,已三年未饮贼血,愿率三千‘山地死士’为先锋,直插雍闿老巢!”
“德昂的剑,还是这般急。”诸葛亮轻笑,目光转向右侧。那里立着一员虎将,身高八尺,肩宽背厚,浑身肌肉虬结如老树盘根,手中丈八蛇矛的矛杆是用“海底沉木”所制,通体黝黑,矛尖却泛着寒芒——这是张飞当年用的“丈八墨龙矛”,矛尖淬过“火山岩髓”,能破铜甲铁衣。此人正是张苞,他往前一站,堂内的烛火都晃了晃:“李将军莫抢!末将的矛能开山裂石,南中的山道再险,某一矛就能戳出条路来!雍闿那厮若敢来战,某定将他挑在矛尖,让他尝尝‘燕人张’的厉害!”
他声如洪钟,震得梁上积尘簌簌落下,落在旁边关兴的肩头。关兴却似未觉,他身着一袭白袍,腰间悬着父亲关羽留下的“青龙偃月刀”——此刀比原版短了三尺,却是用“陨铁”重铸,刀鞘上缠着当年赤兔马的尾毛,刀柄处的缠绳已磨得发亮。他虽未说话,周身却萦绕着一层淡青色的剑气,如薄雾般裹住身形,连烛火的光影都无法落在他身上——这是关羽独创的“青龙护体气”,需将内家功力练至“气随意走”才能修成。
诸葛亮看着堂中众人,羽扇轻摇:“幼常虽急,却有忧国之心;德昂熟悉南中,可当奇兵;苞儿勇烈,兴儿沉稳,二人可护两翼;马忠将军久在牂牁,懂蛮语、识地形,可为后援。至于兵力——三万足矣。”他转向帐外,“邓芝何在?”
帐帘一掀,一人大步走入,身着青色官袍,腰间悬着一柄“子母鸳鸯钺”,此人是武当派俗家弟子,不仅精通外交辞令,更练得一手“武当绵掌”,曾在东吴单掌击退过孙权的“近卫剑客”。“末将在!”邓芝抱拳道,“已备好出使东吴的国书,明日便启程。孙权麾下的‘水师都督’陆逊,与末将有旧,可借故说透利害——若南中平定,蜀汉可与东吴共抗曹魏;若南中乱起,蜀汉危,则东吴孤矣。”
诸葛亮点头,又对后主刘禅派来的内侍道:“烦请回禀陛下,臣出征后,蒋琬、费祎总理朝政,蒋琬精于内政,费祎擅断急务;宫中则请赵云将军坐镇,子龙的‘七探盘蛇枪’与‘青釭剑’,可保成都无虞。”
内侍刚走,关兴忽然开口,声音清冷如刀:“丞相,南中蛮夷中有‘五毒教’相助,其教主‘蓝凤凰’善用‘腐骨蛊’,中蛊者半时辰内筋骨尽碎。末将愿带三百‘青龙卫’,专破蛊术。”
张苞立刻附和:“某也带三百‘玄武卫’,与兴哥一同护着丞相!”
诸葛亮看着二人,眼中闪过暖意:“好。有你们在,我便无后顾之忧了。”
第二节武侯点兵:箭定九星阵
三日后的点将台上,晨光已升至中天,诸葛亮白羽扇一摆,台下三万大军突然齐齐单膝跪地,甲胄撞击之声整齐划一,竟似只有一人叩拜。这些士卒并非寻常兵卒,而是诸葛亮从蜀中十万大军中精选出的“武林劲旅”——其中有青城山的“踏雪步兵”,擅长在山地奔袭;有峨眉山的“点穴弩手”,能在百步外射中敌人穴位;还有长江水寨的“分水健儿”,可在水下闭气半个时辰。他们按八卦方位排列,乾位是重甲步兵,坤位是弓弩手,震位是轻骑,巽位是斥候,坎位是水师,离位是火攻手,艮位是工兵,兑位是医官,每个阵位都由一位武林高手统领,阵与阵之间以“奇门遁甲”之术相连,牵一发而动全身。
“马谡听令!”
“末将在!”马谡快步上前,青衫翻飞间,腰间的“诸葛连弩”(特制的轻便版)晃出银光。
“命你率左军三千,为‘青龙阵’前驱。此阵以‘木’为魂,你带的‘开山斧手’需用‘裂石斧’,斧刃淬过雄黄酒,可破蛮夷的毒藤陷阱;随军携带‘诸葛神弩’,箭镞涂‘麻沸散’,中箭者半身麻痹,不伤性命——南征重在攻心,非在杀戮。”诸葛亮羽扇指向东方,扇尖的内力竟在空中划出一道青色弧线,台下青龙阵的士卒立刻变换队形,如一条青蟒蜿蜒展开,斧刃在阳光下连成一片青光。
“李恢听令!”
“末将在!”李恢按剑而出,剑鞘上的北斗玛瑙微微发亮。
“命你率前军五千,为‘朱雀阵’。此阵以‘火’为魂,你带的‘火箭手’需用‘赤焰箭’,箭尾缠硫磺布条,点燃后可射穿蛮夷的竹楼;另派两百‘听风斥候’,皆是蜀中‘唐门’弟子,擅长‘听声辨位’,可探十里内的埋伏。你那柄‘南荒斩瘴剑’,需在阵前斩将立威,让蛮夷知我蜀汉天威。”
“关兴、张苞听令!”
二人齐声应道:“末将在!”声音一冷一烈,竟震得台上的青铜鼎嗡嗡作响。
“关兴率右军四千,为‘白虎阵’,以‘金’为魂,用你父亲的‘青龙剑’护阵右翼,遇敌时剑气开路,不可恋战;张苞率后军四千,为‘玄武阵’,以‘水’为魂,你那‘白虎剑’可破蛮夷的‘蛮斧阵’,若遇险滩,便用矛尖点礁石,引内力催舟——记住,你们二人是大军的双翼,需首尾相顾,不可脱节。”
诸葛亮每下一令,白羽扇便划出一道玄妙轨迹,台下军阵随之变换,乾转坤合,震巽相生,坎离相克,艮兑相济,三万将士如同一盘活棋,进退之间暗合八卦玄机。帐下观战的文武官员无不骇然,连见惯了沙场的赵云都暗自点头:“丞相这‘八卦军阵’,怕是比当年韩信的‘背水阵’还要精妙。”
突然,诸葛亮抬手取过案上的“元戎连弩”——此弩是成都军械营耗时半年所造,弩身用“乌铁矿”铸就,上面刻着八卦离火纹,弩槽可容九支箭,扳机处有“九星连环扣”,需以内力催动才能连发。他左手持弩,右手羽扇轻按扳机,口中低喝:“九星连珠!”
但见九支玄铁箭镞如流星般射出,箭尾的银铃发出清脆声响,在空中连成一道北斗七星的轨迹,最后竟同时命中三百步外的九个箭靶——每个箭靶的红心都被箭镞穿透,箭尾的银铃还在轻轻颤动,声音整齐划一,如同一人所射。更奇的是,九支箭的箭杆在靶上排成一个“乾”字,正是八卦之首,暗含“天威不可犯”之意。
台下将士先是寂静,随即爆发出震天喝彩,有几个年轻将领想上前试射,却发现无论如何用力,都只能射出三支箭,且箭道散乱。诸葛亮将连弩递给身旁的苏墨(虎贲卫统领),声音传遍全场:“此弩需以‘先天八卦气’催动,寻常将士需练三个月才能连发五箭。南征途中,每日操练一个时辰,待你们能射出‘九星连珠’,南中叛军便不足惧矣。”
众将士这才知晓,诸葛亮不仅是运筹帷幄的丞相,更是将“武道”与“兵法”融于一体的宗师——他的白羽扇不仅是指挥工具,更是一柄能引气布阵的“兵器”;他的连弩之术,不仅是暗器手法,更是“军阵合击”的缩影。
第三节御赐壮行:三宝镇军威
出征之日,成都南门外的“望帝桥”上,刘禅亲率文武百官送行。他身着明黄龙袍,腰间悬着“汉昭烈帝遗剑”,神色虽有少年人的怯意,却强撑着站得笔直。桥边的杨柳已抽新绿,却被大军的杀气凝得纹丝不动,五百虎贲卫身着金甲,排列成“白虎拒门阵”,甲胄上的日光反射出冷光,竟似一道金色城墙。
“相父远征,朕无以为赠,特备三样宝物,以壮行色。”刘禅一挥手,两名内侍抬着一个鎏金嵌玉的木匣上前,匣盖打开的瞬间,两道寒光破匣而出,逼得周围官员纷纷后退——里面是一对“镇国金鈇钺”。
这对金鈇钺乃是汉高祖刘邦斩白蛇时所用的古物,斧刃宽一尺二寸,用“寒潭精铁”混合黄金铸就,斧面上刻着龙凤纹饰,龙纹引“阳刚之气”,可破巫蛊;凤纹聚“阴柔之力”,能辨忠奸。钺柄长三尺,缠着“黑蛟脊筋”(东吴孙权去年遣使修好时所赠),入水不腐,经内力灌注便会泛出暗纹。“此钺赐相父,代天征讨,凡不服王化者,可先斩后奏。”刘禅说着,亲手将金鈇钺递给诸葛亮,指尖触到斧柄时,竟觉一股暖流顺着手臂蔓延全身——那是诸葛亮暗中注入的一缕“护心气”,怕他被古钺的戾气所伤。
第二件宝物是一辆“九龙华车”。此车由四匹“西域汗血马”牵引,车身长一丈二,宽八尺,车壁镶金嵌玉,看似奢华,实则暗藏玄机:车轴是用“陨铁”锻造,能承受千斤重击;车轮边缘暗藏三十六片“百炼花纹钢”利刃,转动时可斩断靠近的藤蔓、箭矢;车顶的“九龙华盖”是用“冰蚕丝”织成,能遮雨避瘴,华盖下还藏着十二架微型连弩,箭镞涂着“昏睡散”,可防刺客偷袭。“此车为相父的中军帐,白日可议事,夜间可安歇,蛮夷的毒箭、蛊虫都近不了身。”
第三样宝物便是那五百虎贲卫。他们个个身高七尺以上,太阳穴高鼓,目含精光,腰间佩着“西域镔铁刀”,刀柄缠着虎皮筋,背上负着“诸葛连弩”。统领苏墨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启禀丞相,此五百虎贲,有三十人是青城山‘踏雪无痕’的传人,擅长轻功追踪;有五十人是峨眉山‘金针点穴’的高手,可解巫蛊之毒;其余四百二十人,皆是蜀中‘镖行’的好手,善使刀盾,能结‘金刚阵’。末将愿以项上人头担保,绝不让任何危险靠近丞相三步之内!”
刘禅又让人取来一壶“御酒”,酒壶是青铜所制,上面刻着“汉祚永固”四字,酒液呈琥珀色,是用蜀中“百年老窖”的佳酿混合“雪山莲”泡制而成,能驱寒避瘴。他亲自为诸葛亮斟满一杯:“相父此去,山高水险,蛮夷凶悍,望相父保重身体,早奏凯歌。”
诸葛亮接过酒盏,目光扫过桥下的三万大军,将士们皆昂首挺胸,眼中满是战意。他仰头饮尽酒液,随即暗中运起“先天八卦气”,将酒液逼至指尖,轻轻一弹,酒珠落在地上,竟连成一道“坤元守御阵”的图案——这是一个简易的护身阵法,若有刺客靠近,酒痕便会泛出红光。“臣定当竭尽所能,平定南中,守护蜀汉山河,不负先帝与陛下所托。”
此时,关兴、张苞二人牵来战马,关兴的马是“赤兔”的后代,毛色赤红,日行千里;张苞的马是南中“乌骓马”,力大无穷,能驮千斤。诸葛亮翻身上马,鹤氅在风中展开,如同一朵墨色的云,他手持白羽扇,高声道:“大军开拔!”
第四节三路进军:舟穿险滩阵
大军分为水陆两路,沿岷江南下。水路以“镇蜀号”楼船为主舰,此船长二十丈,高五层,船身用“阴沉木”打造,防水防腐,船舷裹着三寸厚的铁板,上面凿着六十四个箭窗,每个箭窗后都架着一架元戎连弩。诸葛亮立于船头,白羽扇轻摇,观望着两岸地势——左侧是陡峭的“虎牙山”,山壁如刀削,上面布满了藤蔓,看似无人,实则藏着蛮夷的斥候;右侧是“乱石滩”,礁石林立,江水湍急,是伏击的绝佳地点。
李恢侍立在旁,手中拿着一张“南中水路图”,此图是用鲛绡所制,上面用朱砂标注着险滩、瘴气区,用墨色标注着叛军的暗哨位置。“丞相,前方三十里便是‘鬼见愁’险滩,水流时速达十里,礁石暗桩无数,高定的水师常在此伏击过往船只。”他指着图上的红点,“这些红点是蛮夷布下的‘水蛊桩’,桩上缠着毒藤,水下藏着‘水鬼’,专拖船只入水。”
诸葛亮点头,羽扇指向船尾:“廖化先锋,命分水手下水探路。”
廖化老先锋一声令下,二十名分水手纵身跃入江中,他们身着黑色紧身衣,手中拿着“分水刺”(用玄铁打造,前端带倒钩),在水中如游鱼般穿梭。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一名分水手浮出水面,手里举着一根缠着毒藤的木桩:“回丞相,水下有三百六十根木桩,每根都涂了‘腐骨毒’,但桩与桩之间的距离正好是一丈,可按‘八卦坎水阵’行驶。”
诸葛亮羽扇轻挥:“传令各船,按坎、离、震、巽四阵排列,每船间距三丈,舵手以内力稳住船身,分水手在船底两侧引路。”
号令传下,五十艘楼船立刻变换队形,如同一群游龙在江水中穿梭。行至“鬼见愁”险滩时,江水突然变得湍急,漩涡一个接一个,眼看一艘副舰就要撞上礁石,关兴纵身跃起,立于船首,青龙剑横斩而出,淡青色的剑气如一道长虹,竟将迎面而来的浪头劈成两半,剑气余波震碎了礁石,碎屑纷纷落入水中,不伤船体分毫。
张苞看得心痒,也立于自己的船首,白虎剑矛猛地刺入水中,内力顺着矛杆传入江底,竟将藏在水下的“水鬼”震得浮出水面。他哈哈一笑,矛尖一挑,将水鬼挑到船上,廖化立刻上前点了对方的穴位:“此人是高定麾下的‘水蛊师’,腰间的葫芦里装着‘水蛊’,可钻进船底凿洞。”
诸葛亮让人将水蛊师押下去,目光转向远处的僰道城——那座城依山而建,城墙是用青石砌成,高达三丈,城门上方刻着“僰道”二字,字体苍劲,却蒙着一层尘土,显然已被叛军控制。“传令下去,今夜在僰道城外‘白沙洲’安营,明日休整一日,再议进兵之策。”
是夜,中军帐内灯火通明,诸葛亮召集众将议事。帐中央挂着一张巨大的“南中三郡图”,图上用金线标出了三郡的疆域:雍闿据益州郡,以“滇池”为中心,麾下有两万蛮兵,其中五千是“藤甲兵”(藤甲用桐油浸泡,刀枪难入);高定据越嶲郡,以“邛都”为巢穴,手下有三千“蛮斧兵”,个个力能扛鼎,善使开山斧;朱褒据牂牁郡,以“且兰”为据点,控制着南中最大的“蛊毒坛”,豢养了数百名蛊师。唯有永昌郡仍在吕凯、王伉手中,他们率五千军民坚守城池,已与叛军对峙半年。
“我意兵分三路。”诸葛亮羽扇轻点地图,“李恢将军,你率五千兵马,从‘建宁道’进军,直取益州郡。雍闿虽有藤甲兵,但你那‘南荒斩瘴剑’可破藤甲,且你在南中素有威望,沿途部落定会相助。”
李恢抱拳:“末将遵令!若遇雍闿,定斩他于剑下!”
“马忠将军,你率五千兵马,从‘牂牁道’进军,征讨朱褒。你熟悉牂牁的瘴气和地形,带足‘避瘴丹’和‘解蛊药’,遇到蛊师,可让峨眉山的点穴手先制住他们,不可滥杀——朱褒麾下的部落多是被迫叛乱,若能招降,便是大功一件。”
马忠躬身应道:“末将明白,定不负丞相所托。”
诸葛亮羽扇最后落在越嶲郡:“高定盘踞越嶲,地势最险,且他麾下的蛮斧兵和五毒教蛊师最为凶悍,我亲率一万大军,从‘越嶲道’进军。关兴、张苞随我同行,苏墨的五百虎贲卫护中军,马谡率五千兵马为后援,负责粮草转运。”
“丞相不可!”众将齐声劝阻,“高定的‘蛮斧阵’天下闻名,且越嶲多瘴气,恐有闪失!”
诸葛亮微微一笑,白羽扇在手中一转,扇面上浮现出越嶲的山川脉络:“正因其险,才需我去。高定虽勇,却有勇无谋;五毒教虽毒,却怕我军中的‘驱蛊符’(用朱砂混着雄鸡血绘制)。尔等按计行事,三月后,滇池会师。”
计议已定,各将回营准备。诸葛亮独坐帐中,取出白羽扇轻轻摇动,扇面上的南中山川在烛火下若隐若现,他想起先帝白帝城托孤时的场景,想起成都百姓的期盼,想起南中百姓在叛军压迫下的苦难,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帐外,月光如水,照在连绵的营帐上,三万大军枕戈待旦,连战马都敛声屏气。远处的岷江水声潺潺,似在为即将到来的厮杀伴奏;更远处的南中群山,如一头头蛰伏的巨兽,等着与蜀汉的大军一决高下。
南征之役,南中武侠传记,自此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