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戴着金丝边眼镜的老教授，看着江宇放下笔，将答卷推向前方，忍不住低呼出声，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这……这孩子，简直……简直是个妖孽啊！”
他拿起江宇的答卷，快速扫过，脸上的惊叹之色愈发浓郁。
“完美！无懈可击！思路清晰，步骤严谨，甚至比标准答案还要简洁几分！这真的是一个高中生能达到的水平吗？”
周围的裁判们也纷纷凑过来看，赞叹声此起彼伏。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我们这些老家伙，是真的老了！”
“江城市第一中学……我记住了！这样的学生，必须重点培养！”
这些毫不掩饰的赞扬，如同重锤一般，狠狠敲击在其他仍在苦苦支撑的选手心上。
“靠！还让不让人活了！”
一个外校的尖子生，猛地将手中的笔摔在桌上，满脸的挫败与绝望，“这家伙到底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怪物？！”
“跟他一个赛场，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另一个女生也是一脸苦涩，默默地按下了放弃的按钮。
江宇对这一切恍若未闻，只是平静地对着裁判席微微颔首：“谢谢各位教授的肯定。”
他神态从容，仿佛刚才解决的不是一道足以让无数尖子生望而却步的难题，而仅仅是一道普通的课后作业。
就在这时，赛场中央的大屏幕上，时间走到了预设的节点。
主持人清朗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响彻全场。
“各位选手，各位评委老师，以及现场的观众朋友们，我们本阶段的比赛暂告一段落。现在是中场休息时间，请各位选手暂时离场，稍作休整。我们的工作人员会为大家准备茶点。”
话音刚落，除了江宇之外，所有还坚持在场上的选手，都如蒙大赦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表情。
裁判席上那位最为欣赏江宇的老教授，此刻竟是亲自走下了裁判席，径直来到江宇身边。
他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轻轻拍了拍江宇的肩膀，眼中满是赞许。
“小家伙，干得漂亮！非常漂亮！老夫纵横数学竞赛评审数十年，像你这般天赋异禀，心性沉稳的年轻人，还是头一次见到！继续保持下去，未来不可限量啊！”
“谢谢教授谬赞，小子愧不敢当。”江宇不卑不亢地回应，目光清澈。
老教授哈哈一笑，也不再多言，只是那眼神中的欣赏，几乎要化为实质。
江宇随着人流走下竞赛台。
几乎是同时，黎安和校长已经满面春风地迎了上来。
“小宇！太棒了！你真是太给阿姨争气了！”
黎安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声音里充满了抑制不住的骄傲与激动。
她知道江宇优秀，却没想到江宇能优秀到这种地步，简直是光芒万丈！
校长也是笑容满面，连连点头，拍着江宇的胳膊，语气中充满了欣慰与嘉许。
“江宇同学，好样的！非常好！今天你已经为我们一中争得了天大的荣誉！就算接下来……就算没有拿到那个第一，你也已经是我们一中最耀眼的新星了！不要有任何压力，放松心态，尽力就好！”
他现在对江宇是越看越满意，越看越觉得是块璞玉，学校未来的荣光，恐怕都要系在这个少年身上了。
黎安也连忙附和：“是啊是啊，小宇，校长说得对，尽力就好，千万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在我心里，你已经是第一了！”
她看着江宇，眼神温柔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而不远处，陈梅和教导主任的脸色，则像是打翻了的调色盘，青一阵白一阵，难看到了极点。
尤其是陈梅，看着被校长和黎安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的江宇，嫉妒的毒火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烧毁。
凭什么！凭什么他江宇能得到这么多关注和赞扬！
就在这气氛一片融洽，充满了赞扬与期许的时刻，一个尖锐而不和谐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哼！运气好罢了！”
陈梅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妒火与不甘，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形。
“谁知道他是不是走了什么歪门邪道，就凭他一个普通高中生，怎么可能懂这么多高深的题目？”
“黎总家大业大，人脉广阔，谁知道是不是提前通过什么关系，从哪位大人物手里拿到了竞赛的题目和答案？不然，他怎么可能做得这么轻松，这么快？”
陈梅那刺耳的叫嚷，狠狠扎进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每一个字都透着令人作呕的恶意。
校长一张脸瞬间黑如锅底，太阳穴的青筋突突直跳，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炸开。
这个蠢货！她这是要毁了一切！
校长怒吼：“陈梅！你给我住口！”
教导主任也吓得不行，一把死死拽住陈梅的胳膊，“你别吵了，这可是直播，你冷静点！”
然而，此刻的陈梅已然是豁出去了，嫉妒的毒火烧红了她的眼，让她失去了最后理智。
她一把甩开教导主任拼命拉扯的手：“我乱说？我哪里乱说了？他江宇一个毛头小子，以前从来没展露过头角，现在不是走了后门，我可不信！黎总神通广大，谁知道呢！”
那歇斯底里的模样，哪还有半点为人师表的样子，活脱脱一个市井泼妇。
黎安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剧烈起伏，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覆满了寒霜，那双漂亮的凤眸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她正要上前与这疯狗般的女人理论，手腕却被一只温暖有力的大手轻轻按住了。
江宇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脸上没什么多余的怒容。
“陈老师。”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清冽而沉稳，“我倒想请教请教，这全市直播，数万双眼睛盯着，几十个摄像头无死角拍摄的奥数竞赛，评委席上坐着的都是国内数学界德高望重的老教授，题目更是从国家级题库中临时抽取，密封启封都有严格到近乎苛刻的流程。
您倒是给我指条明路，这后门，我江宇该从哪儿走？
还是说，陈老师您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特殊渠道，能在这铁桶一般的赛制下翻云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