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云给自家爷爷的坟磕了三个,等老爹对着坟抽完一袋烟,才准备回家。
时至盛夏,空气黏热的让人喘不过气。
透明的汗水从林子云的额头上滑落,他一边闷头跟着老爹,一边不停擦汗。
眼前,却正有无数的文字浮现。
【第一年,你继承了林霄练了十年的刀法,你开始修炼苦练刀法】
【第二年,你完全练会了林霄刀法,继续苦练刀法,力图精益求精】
【第三年,你苦练刀法】
【第四年,你苦练刀法】
【第五年,你苦练刀法】
.......
【第八年,你对林霄的刀法熟得不能再熟,却觉得刀法有些繁复,于是开始拆解刀法】
【第九年,你拆解出了十六式刀招,将之取名为林家刀法】
【第十年,你在练刀时观流水有感,体悟刀法中需有刚柔并济的道理,有了一丝感悟,却还来不及抓住】
林子云眼见推演的文字结束,只觉得自己仿佛真的十年练刀。
那林家刀法的十六式刀招,就跟刻印在他脑海中的一般。
他抬起右手,却注意到手掌上的关节处已经结出了老茧。
他掀开袖子时,发现手上的肌肉微微隆起,却又显得颇为匀称。
他摸摸肚皮,甚至还摸到了腹肌。
整个人,都仿佛脱胎换骨一般。
【神圣道:刀神(初入)】
【精 2】
【气 3】
林子云也发现两次推演所带来的结果不同,并陷入沉思。
“这次没有顿悟,应该是推演的时间不够,刚找到点感觉就结束了。”
“而我爷爷从小当兵,应该很早就接触刀法了,不可能只练了十年的刀,莫非是死太久的原因,所以才只能推演十年吗?”
林子云自己琢磨明白了,可就在这时,前方却突然传来争吵之声。
“李管家,这,今年收成不好,租子若又增三分,那真的吃不起饭了呀,请您跟东家求求情吧。”
“求情?怎么求情?这是漕帮要收的帮税,东家好说歹说才让漕帮的豹爷松口,只给你们加了三分租子,你们不要不知好歹!”
林子云抬眼看去,就看到一个戴着黑皮帽子,有两撇小胡子,长相颇为猥琐,很像贾队长。
此时,这李管家正在跟一个佃户打招呼。
林三浑身一震,赶紧伸手拽住林子云,三步并作两步,下
想从那佃户家的门口穿了过去。
然而,他还是慢了一步,被那李管家给盯上了。
“林三!你家的租子也涨了三分。”
“别啊,李管家,咱们快十年的交情了,您老抬抬贵手。”
“交情归交情,差事归差事,林三,咱们认识既然十年了,你就应该更懂规矩。”
李管家捏了捏小胡子,嘴里却完全不松口。
“老李,这谁呀?”
一个斗鸡眼蛤蟆脸穿着黑马褂的汉子在十几个喽啰的簇拥下,从那李管家所在的宅院中走了出来。
“豹爷,这是我家的佃户,林三。”
李管家赶紧奔出院子,忙不迭的躬身道。
说着,他还拿出了一把折扇,给那斗鸡眼的豹爷扇起了风。
那豹爷则斜瞥了眼林三和林子云,应把视线停在林三的身上,突然道:“你就是林三?”
“对对,豹爷,小人名叫林三。”
“听说你家以前是当兵的?”
闻言,林三点头道:“是,以前我爹乃军户。”
“哼。”
徐豹将眼睛眯成了狭长的小缝,突然道:“以后整个城南都是我漕帮的地盘,份子钱都得涨,谁也不能例外!”
“豹爷,您老开开恩!您老开开恩啊!”
林三“噗通”一声,给那徐豹跪下了。
徐豹却不领情,自顾自的朝前走着,手臂在挥动间,却仿佛无意般的扫到了林三的肩上。
“啊!”
林三惨叫一声,直接栽倒,却又在载倒前赶紧将林子云抱住,护在身下。
“死泥腿子,挡什么路?!”
徐豹睁目瞪了眼倒地的父子,随后又语露讥讽的道:“还军户,我还以为有点本事呢。”
“豹爷,那林家老爷子早就死了,他这两个儿子都不争气的很,您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李管家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林三,挪动脚步挡在林三身前,一脸谄笑地朝着徐豹道。
“老李,你让那些佃户都老实点,只要老老实实把份子钱交了,我漕帮仁义,也不想跟他们为难,别一天到晚的不识好歹,跟那城东的老夫子一样,找死!”
“对对对,豹爷您说的对!”
徐豹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
“爹,你没事吧。”
林子云则看着捂着肩膀,疼的龇牙咧嘴的林三,关切的问道。
“没,没什么事。”
林三一头的冷汗,脸色都白了几分。
林子云注意到其的肩膀肿起来了一大块,目光随即一沉。
如果是以前,他恐怕看不出什么。
但现在,十年推演练刀下来,他眼力已经今非昔比,自然明白林三这是伤到骨头了。
只不过为防他担心,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云儿,走,咱们回家,你娘应该等急了。”
林三捡起烟杆插在腰间,催促道。
“好。”
林子云快步的跟在他身后,等回了家,林三就安排林子云入卧房休息。
他自己则走入了灶房,陈丫很快跟着走了进去。
林子云偷听到吸冷气和抽泣的声音,他站在窗旁打眼偷看,就发现陈丫正往林三的肩膀上抹草灰,一边抹还一边哽咽。
“别哭了,别被儿子听见,笑话咱们。”
林三轻声道。
“真是毒心肠的狗货,下手这么重,那漕帮的人怎么就让你遇上了,咱家怎么这么命苦啊。”
陈丫抹着眼泪,道。
林三也只能唉声叹气,默不作声。
一个佃户罢了,遇到这种事,他也只能忍气吞声。
而作为他的儿子,林子云却已经悄悄的来到了灶房。
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找出了一把劈柴的刀。
那把劈柴刀也就一尺来长,刀尖弯曲,如同一把钩子。
平时用来劈柴,农忙的时候也用来割稻子。
林子云打量了一下这把劈柴刀,觉得不是很顺手,就将刀也扔了回去,转手从柴堆中抽出了一根枯枝。
“这是一把刀。”
林子云盯着树枝,暗道。
霎那间,枯枝化刀。
刀身薄如蝉翼,锋芒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