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兴六年,诸葛亮派遣赵云、邓芝出褒斜道,作为疑兵吸引曹魏注意力。
自己则亲率大军出祁山道,开始了第一次北伐。
陇右三郡望风而降,丞相得天水姜维,形势一片大好。
新帝曹叡急令曹真驻守郿县,防御赵云。又命张郃入陇,驰援上邽。
而街亭正是张郃南下上邽的必经之地。
……
……
街亭。
马哲一脸懵逼地看着眼前争吵的众人。
只见他们全都穿着古代的甲胄,操着一口他半懂不懂的方言,争得面红耳赤。
“参军,丞相三令五申,命我们当道下寨,阻击张郃。你怎能违抗军令,要去那什么破山上安营扎寨?”
说话的是个三十来岁的魁梧大汉,若不是穿着一身战甲,马哲还以为他是个种地的农夫。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况且我已仔细勘察过街亭地形,驻军南山,我等便可居高临下,攻击敌军。”
这回说话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
他蓄着短须,一副文弱书生样,和这一身战甲十分不搭。
“你这是不服节度!”
那将军怒目圆视,接着道:
“你马谡与丞相关系好,不听命令自然无所谓。可我等若违背丞相之令,一旦街亭有失,必将人头不保,怎可与你轻率。”
“王平,你不过一个裨将军,大字不识几个的粗陋武夫,安敢如此放肆!”
马谡怒喝道:
“大帐之内大呼小叫,全然不把本参军放在眼里,可信我现在就以咆哮军帐之罪将你拿下。”
“那就请马参军即刻将我绑了吧!也好过与你送死。”
王平一点也不惯着他。
“你……”
马谡气得浑身发抖。
张休、李盛见状不对,连忙和稀泥道:
“参军勿怒,事多繁杂,今日天色也不早了,不若诸位将军都早点休息,等明日一早,再来商议。”
王平也不顾马谡发话,自顾自撩开辕门,拂袖而去。
……
“靠,这是给我干哪儿来了。”
“这是在拍古装戏吗?”
马哲完全摸不着头脑,他只记得自己正在游览街亭,见识一下当年的古战场。
不过是随口点评了几句街亭之战,猜测一下马谡为何要违抗军令。
要知道武侯治军极严,敢不服从他的命令,就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然后他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马哲只觉得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就变成了这样的场面。
忽然,一大段记忆疯狂涌入他的大脑,将他的脑子都快撑炸了。
半晌后,马哲才消化完脑子里的记忆,搞明白当前的状况。
他,穿越了……
马哲抬头望了望眼前气呼呼的高瘦男子,记忆中的形象越发清晰。
此人正是马谡,此时任参军,在丞相面前立下军令状,领了镇守街亭的任务。
而自己正好穿越成了马谡的儿子。
“……天崩开局!”
马哲两眼一黑,差点背过气去。
再过几天,就要上演“失、空、斩”的戏码了。自己这才刚刚穿越过来,就要死个爹了。
不行,好歹是我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送死吧!
而且这可是个好爹!
此时的马谡算得上诸葛亮心腹中的心腹。
虽说马谡在现在的名声不太好,可如果谁要是能投胎成、一位如此年轻的高级军官的儿子,那妥妥是祖坟冒青烟了。
必须要做点什么,改变历史的轨迹。
他还指着望父成龙,自己搁古代躺平呢!
只要马谡接了诸葛亮的班,自己能成为季汉第一大纨绔,有权有势,能享受到许多攒劲的节目。
想及此,马哲握了握拳头,深呼吸两口气,然后走到马谡面前。
“爹!”
循着原身的记忆,马哲怯生生开口道:
“是阿哲啊!刚才让你看爹的笑话了。不过不用担心,只要这次我们能歼灭曹魏援军,他们这些人以后就不敢在为父面前狺狺狂吠了。”马谡自信道:
歼灭个球,来攻击街亭的可是五子良将之一的张郃,您老可是连三天都没撑到,就被击,大破之。
虽然心里这么想,不过马哲还是满脸堆笑着问道:
“爹,你为啥非要驻守南山呢!这可是违抗军令的大罪过,弄不好可是要被军法从事的。”
马哲决定先问清楚自己这便宜老爹的真实想法。
之前游览街亭时,他也与人多有争论,想不通为啥马谡会做出如此错误的选择。
“阿哲,你知道丞相为啥弃魏延、吴懿这些将领不用,非要让我一个参军来带兵镇守吗?”
还能为啥,为了让你刷经验呗!
“许是丞相为了磨砺爹,好日后委爹以重任。”马哲修饰了一下措辞道:
“哈哈哈,我儿这样说倒也不算错。说白了,丞相就是为了让我在这里蹭点军功的。”
马谡叹了口气道:
“丞相也是难啊!你知道魏延吧!”
“嗯!”马哲点了点头。
“之前军前会议上,丞相没有同意他的子午谷奇谋。结果呢!这厮天天背地里发牢骚,骂丞相胆小。”
“还不是因为这犬彘之辈仗着自己是先帝提拔起来的吗?所以才敢对丞相如此不敬。”
马谡气呼呼道:
“奈何我兄马良已在夷陵随先帝而去,否则哪轮得到这豕交兽畜之徒如此叫嚣。”
“既然丞相有意提拔爹,那为何爹还要违背丞相之命呢?”马哲还是不太理解马谡的做法。
“我若守城阻敌,这当然简单,可就算我成功阻敌,也算不得什么大的功劳,还是不足以让丞相提拔我做将军。”
“我欲效仿老将军黄忠。定军山之役,黄老将军占据高山,后趁曹军松懈之际,居高临下发动突袭,一刀斩了夏侯渊。”
“我驻军南山也是此理,待魏援军来,必是精疲力竭,到时我军以逸待劳,居高临下发动冲锋,必能一战功成。”
“只要此次能全歼魏军,就能解除陇道危机,丞相便有理由擢升我为骠骑将军,到时便能狠压那魏延一头。”
马哲终于是弄懂了马谡的想法,感情自己这便宜老爹是嫌阻敌支援这活太简单,刷不了什么军功,所以才自作主张驻扎南山,想要歼灭魏援军。
可惜想法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马谡不是黄忠和赵奢这等名将,一直以来都是参谋身份,缺乏实战经验。
面对这种需要精细操作的活,马谡这种宏观分析师,自是玩不转的。
“爹!若是魏军断你水源,你该何如?”
“哈哈哈!吾儿放心,为父早有应对之策。”马谡成竹在胸道:
马哲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