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的电话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炸弹，在海城警局刑侦支队激起了轩然大波。
王队，本名王建国，是经验丰富的老刑警。他立刻下令重新调取了坠楼女孩手部的证物高清照片，与林晚星发过去的那枚徽章照片进行比对。
结果分毫不差。
“立刻申请搜查令！控制周立！”王建国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半小时后，两辆警车无声地滑入了城南旧公寓的地下车库。
当周立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几位神情严肃的警察时，他脸上的微笑有了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温和无害的样子。
“警察同志，这是...？”
“周立，我们怀疑你与一起故意伤害致死案有关，请你配合调查。”王建国出示了搜查令，眼神像鹰一样锐利。
周立的瞳孔微不可查地缩了一下。他侧过身，让开了路，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招牌式的微笑，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个误会：“当然，我会全力配合。不过，我想知道是哪件案子？”
“你对门的邻居，那个不幸坠楼的女孩。”
王建国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听到这句话，周立脸上的笑容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加灿烂，只是那笑容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和冰冷。
“哦，是她啊，”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真是个可怜的孩子。我跟你们说过，我很惋惜。”
就在这时，一名负责搜查的警员在书房里有了发现。他从一本被掏空的精装书里，拿出了一个加密的硬盘，和几份打印出来的资料。
资料上，详细记录着周立如何一步步筛选目标，通过心理咨询的名义接近那些内心脆弱的独居女性，再利用专业的心理学技巧，对她们进行长期的、毁灭性的精神控制。他享受着将一个鲜活的灵魂玩弄于股掌之间，最终推向崩溃的快感。
坠楼的女孩，只是他众多“作品”中的一个。
而那枚徽章，是他每次“完成作品”后，留给自己的纪念品。
证据确凿。
当冰冷的手铐铐上手腕时，周立脸上的微笑终于彻底撕裂了。他不再伪装，眼神变得怨毒而疯狂，死死地盯着带队的王建国。
“你们是怎么发现的？”他嘶吼道，“我的计划完美无缺！”
王建国没有回答他，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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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海城日报的头版头条被林晚星的后续报道占据，
《微笑的杀手：坠楼案真相大白，心理PUA酿成悲剧》。
报道一出，全城哗然。
苏默在殡仪馆的休息室里，一字一句地读完了整篇报道。当他看到周立那些令人发指的犯罪记录时，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心底升起。
他救了一个可能存在的下一个受害者。
这个认知，让苏默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这种诡异能力的重量。它带来的不仅仅是恐惧和困扰，更是一份沉甸甸的、为逝者发声的责任。
他不再只是一个被动的收藏家了。
与此同时，海城日报社内，林晚星正对着那封匿名的邮件发呆。
她成功了，真相大白于天下。但她很清楚，没有那个神秘的线索提供者，她可能永远也无法触碰到案件的核心。
那个人是谁？他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强烈的好奇心和一丝记者特有的探究欲驱使着她，将鼠标移到了回复按钮上。
她沉吟片刻，在邮件里打下了一行字，然后按下了发送键。
深夜，苏默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一封新邮件悄无声息地躺在了收件箱里。
他点开，发件人正是林晚星。
邮件内容同样很短，只有两个问题。
“谢谢你。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