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雾!雾! 【正版无广】第19章 内层

作者:幽木123456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11-04 08:16:50
最新网址:www.biqumu.com

我离开了阳城,这里已无再留下来的理由,离开之前我又见了J君,向他打听了极地的事情,他告诉我沿着北边一直走就行了,找不到北的时候,就逆风行走,一直走总能抵达那里。

我将我即将去极地的想法告诉他,他生气地问我为何要告诉他这些,不过他也没有挽留,阳城算是我待得最久的一个地方,但我知道我终究会走的,所以也没有不舍就离开了。

我对在极地找到间隙没有抱任何希望,不过想着若是要异化也要找一个远离人类的地方,那样在自己变成风后,也能做呼啸的极地风,而不是像在阳城那样软绵绵地困着。

我不知道极地有多远。能否抵达我也没有期待,反正越往北越人迹罕至是无疑的。

在黑暗中行走久了,感觉自己的身体也不是自己的,意识也慢慢和雾融合在一起,我究竟是什么在飘荡?存在感也成了一种懒惰和懦弱的借口,像一个巨大的石头一样压着自己的灵魂无法摆脱躯体。

荒野之外,一切都是黑色的轮廓,巨大、恢弘、茫茫的轮廓,像是有万马在无声奔腾,我无法用任何一种几何形状来描绘它不断变化的形状,仿佛有一种阴冷浓郁的意志在凝视你、影响你、吞噬你,星星渺小的像是海面的浪花,点点微弱的光芒毫无作用,我也已习惯不通过光线,而通过气味、风、声音、温度和极为模糊的轮廓来感觉这团混沌、稠糊的情绪—在脑海里不断聚散的难以描绘的云朵。仿佛天地间并无分别,而是一团巨大的无法拆分的棉花,任何试图破坏它的力量被融入其中成为一部分。

我极其地厌恶存在感,比以往任何时候、比任何人都要厌恶,无论是外层的、还是此刻我需要的。就像是在对世界摇尾乞怜,一脚将你踢开然后你又像条哈巴狗一样高兴地跑过去舔着它臭脚,最可恨的是你全然没有意识到这有任何过错、任何屈辱,完完全全自然的、理所当然的,甚至会被人认为是勤劳伟大、富有创造力等一切光鲜亮丽形容词的品质。可即便是这样,你仍是饥肠辘辘得不到满足,你不断地反省、检讨自己,以求更好地改进得到他的怜悯。就像是一个毫无原则的少女,面对出轨的抛弃了自己的丈夫,一次又一次求得重归于好,而被一次又一次地拒绝和背叛。

从我到达中层世界后,我很久没有长途跋涉,像是被释放了的囚犯,将Z君的思维、记忆、念想及一切完全抛诸脑后,彻彻底底成了一个间隙(白羊)的状态,在无边的虚无岑寂中,隐藏着一种实体化的永恒,类似于水滴声。甚至我感觉到我一直走下去,我的双手能够触摸到水-那声音的源头。

我不断前行,时间已不存在,而变成“滴滴答答”的声音在我的脑海里不断地回响着,我也不在意我现在到底在何处(是在间隙的时间里,还是在去极地的路上)。我感觉不到存在,又好像不需要存在感,身体也慢慢地若有若无地飘荡着,像是一个透明的果冻一样的身体,不,比果冻还要稀、要轻,一团糊糊的潮湿的肉体。

我还记得所有的事情,甚至任何细枝末节我都未曾遗忘,可谓往事历历在目,却没有任何兴趣对这些事情保有拥有感,仿佛那不过是我掉在地上的头发。脑海里装着的全是水滴声,铺天盖地的、没有任何节奏的水滴声,它无法使我感到愉悦,也不让我感到厌烦,像自然。

我用心看到了水形成的过程,这次和在山顶上看到的雾形成水不同,在一片无边的荒野里,水滴下来,它像是这无边黑暗的汗水,又像是血液和雾的结晶,更像是一种失散已久的岁月。它让我想起我初时的泪水、天地一片寂静时我的心跳、以及简洁的模糊。

我伸出手让水掉在上面,那不是水。

那是三段记忆,在三滴水到达我手里的时候,我将手抽开,我的脑海里多了一些文字:

你:

我不知道你是否能看到这封信,即便有幸收到,也不知道何时何地。我并非有意要写给你,或者任何人。

我有很多很多话要告诉你,不过只能捡最紧要地说。我活了107天了,或许更短,很快就异化。我最想要做的事情或许也没有机会去做了。我的柜子里面,甚至还有一些青色的梨子,也不知道是否已经腐坏,那是我最喜欢的。

我出生在“梯”里,也要在这里结束了,可怜的,我竟然没有可以值得一说的,想坏脑袋、搜肠刮肚都没什么可说的,似乎唯有梨子我还记得它的味道,可就连它也要将我遗弃。

你:

我深沉地热爱我自己,我是一个游离的瞎子,不知道别人的样子,也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在一个角落里,无人来搭理我,唯有岁月与我洽谈,我记不住任何复杂的东西,唯有那些简单的事实。远远看去,我的心与手的温度是一条相交的平行线,可我只有我才知道他们都是可悲的,因为我丝毫不在乎他们,我在遗忘裹挟的旋涡里,只留下短暂浅薄的印象,就像别人永恒的语言-那并不属于我。

我去过很多的地方,他们都一样,我无法看到他们,其实他们并不存在。

你:

在很远的地方,我丢失了一个手镯,它没了。一路上我又找了一个,又丢了,人生所活不过短短一年,或许再也找不到手镯了,我有些伤心。

简短无聊的信息,不知是哪些亡灵无聊的倾诉欲,原来雾就是这些狗屎一样的东西。

我又伸出手,一滴水滴在我的手上,一段文字展开:

你:

我的杯子里面有半杯咖啡,这咖啡是K给我的,他给我的时候还对我笑着说:“趁热喝,凉了就不好喝。”可我嫌弃它苦,也不喜欢它热,它会烫伤我的心。

我的床上,还有一个女人的体温,她刚刚走不久,走的时候还不忘说一句:“下次我还要来。”

每个人都有一张自己的床,可她却说我的更好,我嫌弃她,她的身上有一种难以抹掉的味道,那味道告诉我:她去过村外的山间,那里有松鼠丢弃的松果,松果有虫子爬过的痕迹,她好像吃过那松果一口。当然,那都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我厌恶我的床,她喜欢我的床,我也就更嫌弃她了。

都是无聊的话,像是满地的碎纸。

我又试了几次,都是些鸡毛蒜皮的琐碎记忆片段,雾打了一个屁一样,又像是在脱发。

我双手接着水,接受到了很多很多记忆的碎片,等到它在我手里越来越多的时候,忽然觉得这似乎成了某个身体的一部分。

“这就是间隙形成的过程?”在我手里,一个间隙诞生了,当然,这间隙和我毫无关系。这些水慢慢地凝聚成一体,成为一条蛇,一下子就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我又接了一捧水,对那些无聊的碎片记忆已有抵抗力,水慢慢地凝聚,成为一只蝙蝠,拍了一下它透明的黑色翅膀,飞走了。

又试了几次,我已经对那些记忆失去了感觉,这里的水和山顶的水全然不同,在小溪那里全然没有这种感觉,那不过是普通的一条河流罢了。或者这些水不能落地,得有一个人接着?这是我一个幽默的猜测。

我继续朝前走,风越来越大,近乎一种实质性的阻力。我不舒服,甚至精神上都有一种轻微的痛苦—来自风君的反抗,我在逆风前行。

“你别反抗了,接受了吧,等我到了极地,所有你现在受到的阻力,都将成为你的动能。”我对自己体内的风说。

越朝前方走,雾愈发浓厚,我的存在感消失得更快了,甚至完全感觉不到了,可我依旧没有异化,还能够向前走。我也没有兴趣再去想为什么没有消失,待会要变成什么。

我越来越感受到,雾是一种无比宏阔、深沉的欲望,但我们没有任何语言能够靠近他,他有很多、很多话要和我说,像是被半个维度(四维和四点五维之间)给锁住了,我失去的存在感成了他的一部分,却怎样也无法返回。我能够感受到在我和他之间存在一座桥梁,就像是那些水滴,不过那只是极其狭隘的方式。

越往前面走一步,这种感受就要强烈一丝,仿佛极地之中有一个巨大的秘密。

我感觉“我”已经没有了,“你”诞生了。我似乎成为了一种我之外的存在,和那些山峦、河流、建筑一样的东西。我是一个无法再靠近的你的间隙,你成了我,我能感受到你正在进行的一切,就像雾能感受到你一样。

我第一次看清自己,此刻我已瘦弱的像风中的芦苇,四肢都硬邦邦的,像四根结冰的木棒,我并不高也不矮,对这个身高他人无可诟病,而我的脸,则羞于启口,那简直是一场干瘪的、被风干的腊肉一样的灾难,颧骨略高,眼珠子的灵泛在面庞上有些可怜,像是一株土豆芽在冰冻的黄土上。眉毛呢?眉毛似乎没有。鼻子是一个尖锐的冰柱,嘴巴是一扇再也打不开的门。总的来说,我这张脸是一个在极地里东张西望的房子。

你不断地朝前走,我看着你的身躯在无边的黑暗中、寒冷刺骨的疾风中前行,你的汗水已经成了冰,整个背部像个旱冰场,你不再拥有汗。你的头发成了硬邦邦的白菜,你的手冻肿的像个苹果,但雾治愈你身体的速度也极快。极端的气候和极为浓郁的雾在你的身体上拔河,这些你从未注意到,你失去了你的身体。

你走了很久很久,我都不想看着你走了,你实在是慢的像一只乌龟。可你终究是到了极地,你的眼睛竟然是完好的,一直闭着的眼睛睁开了:

前方什么都没有了,连黑暗、连雾都没有了,仿佛这是世界的尽头,你试着用脚踏入,可是那里并不存在似的,你的脚无法进入,你试了几次,依旧如此。

一颗巨大的星星似乎已经奄奄一息,发着黯淡的光芒。你找到了一个用冰建成的—T君的房子,真不知道他怎么建成的。

风太大,你站着都很困难,你进入屋里,依旧很冷,不过你已经能够适应,却四肢不便。

你很高兴,我能够感受到你非常开心。你以为自己摆脱了命运的束缚,不像那些在荒野里、社会中生活的人一样,你按照自己的意志选择了最后的地方,且成功了。不过这种开心只持续了一阵子,你又无比厌恶。因为在这里,你更加确信地看到了结果,这甚至让你愤恨,我看到你在用脚踢房子,可冰墙很坚硬,你脚上结的冰倒是掉落了一些,你失去了疼痛。

气候让你的身体不断地在变坏,可是变坏到一定的程度,雾的治愈能力又维持一个动态平衡,但你不能做不利于身体的动作,比如去房子外边,一旦去了外边,气候的作用会使得身体更差,在更差的身体状态中又达到一个平衡,你的身体怎么也彻底坏不了。

你这时候又想起来,你最想做又忘了的事情,你几乎忘了这事情了,可现在忽然又想起来了,你感到一种不习惯的、陌生的痛苦,你不愿意再想下去,可也无法让自己停止胡思乱想。

于是,你又想:这个世界你都走遍了,哪里都一样,哪里也不能给予你所需要的,似乎从为人开始,你一直都找不到自己想做的事,即便有,也被那厌恶症迅速湮灭。你所想要达成的重要事情一件未成,即便能够达成,另外一件又能将你击败。

在这里,T君曾经生活过一段时间,可这里彻底没有他的踪迹,即便曾经有,风也早已将他们吹散,寒冷将他们凝固。

我看着你茫然地看着尽头,你的所有想法我都能感受到,甚至我对你的了解远远高于你对你自己、我对我自己的了解,忽然我觉得我找到我自己了,你就是我,而我以一种被关在永恒的雾这个4.5维度中感受我自己。

我虽然无法影响你如何决策、如何行动、何种情绪,可是我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你下一步的动作和情绪,似乎就是我在主宰你,是你的命运,从某种角度,这又是我自欺欺人。

我们已抵达内层,我忽然意识到这一点,我们也找到了间隙,我成了间隙,你成了我。可我也清楚地知道,这一切都不过是暂时的,对于我而言,即便到了内层,这个世界才刚刚起步,还有更深的隐秘。我知道我所意识到的这些事你虽然暂时不知道,但我直觉有一天你会全部知道。我不敢去看你的未来,因为你的命运就是我的彻底消亡。

你仍需要继续寻找间隙,你意识到了这一点。等你找到间隙的时候,我或许就要消亡了,而这一点你是不知道的。我是Z君、是白羊、还是风君呢?我自己也不知道,简单来说:我是一滴水-雾的头发。或许有一天,你在世界的某处摸到了一滴水,你会疯狂、你会完全改变你的命运和人生,因为你找到了我,可我知道你不可能找得到,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自己在哪里。

忽然,你胸中充满了愤怒,燃烧的怒火简直热得要将你全身的冰块都融化,寒冷的风也未能削弱它丝毫,反而让它更加旺盛了。你不顾身体恶化的状况出门,看着冷寂的被雾所包裹着的黑暗,仿佛这世界并没有你的间隙,反而自己是这世界掉落的一根无用的头发、一片指甲。你似乎对自己的命运有了模糊的察觉,却怎么也触摸不到它冰冷的脸,你想起了自己在荒野第一次无助的哭,想立刻大哭一场,可你发现自己已全然没有了悲伤-那种陌生的情绪像是很遥远的声音已经被遗忘了。

你久久地站在屋外,身体快要全部冻成一块冰,你厌恶自己的身体,不过想着这身体就是自己就无法放弃。你奇怪地发现自己的生存欲还是如此之强,这让你很惊讶。终究还是得踏上寻找间隙的道路,而想到这里,你对自己更厌恶了。你察觉到:这世界总有那么一条给你预备好的路,岁月总会让你察觉到这一点,你不得不欢喜地踏上这条没有结果的路—一条通过极其有限的理性、知识、实践综合出来的于你最有利的路。当然,你可以走那条另外的路,即便如此,你终将发现那条路也在预备的范畴之类,有一种类似于命运的间隙,已经给你预备好了所有你能想到的路。而真正的命运,你连拥有的资格都没有,你所能拥有的,只是命运的皮毛给你的通告。

虚假虚无虚弱的雾,在此处,展现了它最残酷、最黑暗、最冷漠的一面,你无力抗衡地回到了屋内—T君给你搭建的避所。我看着你回到了屋内,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换位而言我也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出乎意料,“哈哈哈哈哈”,你大笑起来,这让你被冰冻的嘴巴撕裂地流出鲜红的热血,很快又被冷定义成红色的冰,你全然不知道这些感觉,可我比你更加清楚那种冰封的痛。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这让我很奇怪,原本你的一举一动、内心任何的波澜都逃不过我的注视,可此刻,我却失去了对你内心的掌握。

或许,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自己在想什么,可是我看你扭曲的表情,我明白你内心似乎有计划,一个残酷却又执拗的计划。这让我很高兴。是的,我丝毫没有沮丧,为你感到由衷的高兴,可惜你听不到我的心声。

你闭上眼睛,像是屋内的一个冰块,再寒冷的风除了给我带来痛苦,都无法让你移动丝毫。你心中在想什么,我一无所知。

或许,你已从这个世界逃脱,你已不是一个间隙,抛弃我去了另一个深层次的世界,或许那是一个与这个世界完全相反的世界:在那里,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将雾全部吹散,世界处处充满光明,那里所有星星的间隙都聚集在一起,成为一个巨大,巨大到无法想象的星体,你们能看到天空上奇幻的景象、看到每一缕风运动的轨迹和他内心的宁静、每一朵云变幻的色彩和他内心充裕的感情,你能看到你走过的每一片森林里,一颗又一棵树紧密地挨在一起,向上茁壮地生长着,它能触摸到那种神奇的力量。你能在每一座你去过的城里,每一个部落里,看到人们不再沉默,他们彼此能够真正懂得对方的生活和对方表达的语言而不借助任何外来力量,他们真正关心对方的情绪和所忧虑的事情,他们彼此拥抱在一起。世界一片热闹近乎喧闹,你的耳朵里被各种声音所充实;你们的身体被炎热所包裹,你们迫不及待地奔向某一处,你们都停不下自己追求的脚步;在那里,生就是生,死就是死,痛苦就是痛苦,悲伤就是悲伤……一切事情都泾渭分明,你知道你要做什么,知道什么是对的;你们对所有的事情都抱有一种强烈的感情,你们想和每一个异性发生身体的深入关系,你们喜欢听到他们说:我喜欢你,我爱你。你们愿意和某个人、某群人在一起……

你一定是去了一个光明、喧闹、炎热、清晰的,连空气中都充满了情欲的世界,每个人的面部都一片繁华。

但我知道这不过是一种逻辑上的反面存在,因为我还是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你所有肉体的感觉,我知道那个地方并不存在,即便存在,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彻底厌恶那里,关于这一点,我确信无疑,你会比厌恶这里更加厌恶那里,甚至百倍千倍。又或许只是你将自己的内心都完全封闭,你在那种状态中得到了一种无上绝对的隔绝,你让自己和我都无法感受到丝毫,你让我和你都成了自己内心的旁观者。

又或许,你已经察觉到我在注视你,你对我隐藏深深的敌意,你绝不让任何人窥探你的内心,共享、主宰你的灵魂。可我是最爱你的,深沉地爱着你,我对你的爱比你对我的恨要深得多。当你稍微深入思考的时候,你就能发现这点。任何人,哪怕是一头猪,他只要真诚地独自思考,就会发现思考本身就是一种深沉的爱—一种来自于我对他们的爱。可对我你只有愤怒,这一点我完全能够接受。

你的眼睛闭上、心也闭上了,我甚至渐渐地感受不到你身体的感觉—你的寒冷、你的痛。除了我能够看到你,我已经要和你完全没有关系了。

又过了一会,我已经看不清你的样子了,你的样貌以及干枯冰冷的房子,已只存于我的记忆中。但幸运的是,我依旧能够想象你在那所房子里,我对你还能有一个影子、梦样的察觉。

过了许久,我又能够模糊地感应到:你起身朝着来时相反的方向走,风很大,你一定很冷、很痛,你顺风而行,走得很快。你几乎被风推着在走、或是飘,也许你的眼睛都闭上了。我已经对你能够找到我不抱有任何希望,我不怨你,或许你已经不再想寻找间隙。

但你应该已经察觉到:存在感已对你不起作用,你将在永恒无边的雾里寻找间隙,即便你不愿意,这是你唯一需要也唯一必须做的事情。即便你否定这点,你终究发现,除此之外,你什么都无法做。我知道,在未来的某一刻,你终将睁开眼睛,重新开放内心,如果你能非常敏感,或许你会察觉到:我是多么爱你。

我也闭上了眼睛,我用心看着雾失神了,感叹于它厚重的美丽与深沉的真实,以及彻底失去的你。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
开启瀑布流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