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姐，你们这是.....？”
苏曼微微张大嘴巴，有点懵的看向徐韵岚和陆泽。
“小曼，还记得我一路上跟你说起，在鹤城认识的一位姓陆的小弟弟么？”
“就是他。”
听到这话，苏曼顿时看向陆泽，眼冒星星道：“你就是徐姐说的陆泽啊？哇，徐姐说你好厉害，靠着三十万本金，横扫了湘省西南六市的拉布布，一个月赚爆一千八百万！”
“你好，我是苏曼，有幸认识一下。”
“苏总客气了，我也只是运气好，踩中了风口。”
陆泽微微一笑，接着目光逡巡，看向早就傻眼了的刘成，淡漠道：“刘成，我带你入行，教你写文，不是让你学怎么欺师灭祖，偷窃剽窃的。”
“我......”刘成还想要说话，可看到站在陆泽一旁的徐韵岚和苏曼二人，嗫嗫嚅嚅的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
而陆泽只是继续淡淡问道：“刘成，既然你说《逆鳞》是你写的，那好，我问你几个简单的问题。”
“《逆鳞》的主线是什么？你别告诉我是什么小人物逆袭，你知道的，主角陈寻并不是什么小人物，更谈不上逆袭，这个在第一章就埋下了伏笔。”
“第三章，女主角许蒹葭出场时，为何说陈寻，应该去看看更大的天空？为何说她在南京等他？”
“第五章，陈寻的母亲，为何不让陈寻去南京城？”
陆泽语速不快，问题却一个比一个刁钻，都是关于作品细节和深层设定的。
“我…我……”刘成瞬间卡壳，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他背了剧情梗概和人物关系，哪里会去记这些细枝末节？
尤其是那些剧情后续和伏笔的设定，他根本一无所知！
“怎么？自己写的书，连这些基本细节都答不上来？”陆泽逼近一步，气势逼人。
“我…我当时写得太投入，有些细节记不清了！这很正常！”刘成硬着头皮狡辩。
“记不清？”陆泽笑了，那笑容里的冷意让刘成如坠冰窟，“那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你当初是怎么跪着求我，让我教你怎么写开篇黄金三章的？是怎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没有我带你，你连签约都困难的？”
“你胡说！！”刘成彻底慌了，口不择言地喊道：“保安！把他轰出去！罗总！快叫保安啊！”
罗文海也反应过来，一边掏手机一边厉声道：“陆泽！你再不滚，我报警告你寻衅滋事！”
“报警？”站在陆泽前面的张大亮闻言，嗤笑一声，活动了一下手腕关节，发出咔吧咔吧的响声，“正好，让警-察叔叔来看看，这偷人东西的贼，该怎么处理？”
场面一时混乱到了极点。
苏曼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再看看气定神闲、逻辑清晰的陆泽，又看看惊慌失措、漏洞百出的刘成。
在这一刻，原本那个在她心中破碎的作者形象，似乎正在以一种更耀眼的方式重新拼凑起来。
深吸了一口气，苏曼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罗总，我想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她回过头，看向罗文海等人，脸色变得冷淡了下来。
罗文海闻言额头渗出冷汗，试图做最后的挣扎：“苏总，您听我解释，这中间一定有误会！刘成他……”
“够了。”苏曼毫不客气地打断他，她站起身，目光扫过面如死灰的刘成，淡淡道：“事实如何，大家心知肚明，我们‘咪芒短剧’虽然初创，但寻求的是真诚、有实力的合作伙伴，而不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下一刻。
苏曼看向陆泽，原本冷淡的脸色重现浮现笑容。
“陆泽老师你好，我是你的老读者了，你之前的每一本书，我基本上全部看过。”
她伸出手，甜甜一笑道：“现在，我正式代表‘咪芒短剧’，希望能与您探讨《逆鳞》的改编合作，不知道您是否还愿意给我们这个机会？”
“荣幸之极。”
陆泽看着眼前这位格外年轻的女总裁，心中也略有赞许。
他伸手与苏曼轻轻一握，微笑道：“合作的事情，我们可以详谈。”
“太好了！”苏曼眼睛一亮，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这.....”
看着这一幕，罗文海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知道，煮熟的鸭子不仅飞了，还可能反过来啄他一口。
一众星海文化的老员工，亦是彼此面面相觑，脸上神色精彩到了极点。
他们目光看向陆泽，眼中是从所未有的陌生。
这时，徐韵岚也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她先是赞赏地看了苏曼一眼，然后开口笑道：“小陆弟弟，你这次来魔都，怎么都不跟徐姐说一声？晚上可得陪徐姐好好喝一点。”
陆泽点头：“当然没问题，多谢徐姐刚才仗义执言。”
“举手之劳。”徐韵岚摆了摆手，语气随意，但眼神却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面如土色的罗文海和刘成，轻飘飘地说道：“不过，有些行业败类，若是不清理干净，只怕以后还会祸害别人。小曼，你觉得呢？”
苏曼立刻会意，俏脸一寒，对着罗文海冷声道：“罗总，鉴于贵公司严重的诚信问题，‘咪芒短剧’将终止与星海文化的一切合作洽谈。并且，我会将今日之事，如实告知业内相熟的朋友，你好自为之。”
罗文海闻言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苏曼这句话一放出去，星海文化在圈内的名声就算彻底臭了！
还有哪个承制方会跟他合作？
“不！苏总！徐总！再给我一次机会！”罗文海再也顾不上面子，几乎要哭出来。
刘成更是彻底崩溃，瘫坐在地上，喃喃道：“完了……全完了……”
陆泽淡淡看着这一幕，心神平静。
法律的归法律，市场的归市场，接下来刘成与罗文海是什么命运，他并不关心。
他转而看向苏曼和徐韵岚，“苏总，徐姐，这里乌烟瘴气，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聊？”
“正合我意。”苏曼欣然答应。
徐韵岚也微微颔首：“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茶室，安静。”
三人相视一笑，仿佛刚才的闹剧只是一个小插曲，并肩朝会议室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陆泽脚步微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向瘫坐在地的刘成，语气平淡却带着最后的告诫：
“刘成，路是自己选的。以前我教你怎么写书，今天，我教你怎么做人。”